「……」
江聲思考起來。
呃,笨蛋聽起來好像沒有殺傷力的樣子。
但是叫沈暮洵蠢貨似乎也有點過分。
以沈暮洵現在的咖位,不知道要甩掉多少狗仔才能大費周章地安全進到這個地方,從時間成本和安全性來說根本就不划算。
明明他應該已經賺到不少錢了,都足夠他把同樣的這棟樓買下無數棟,卻仍然住在這裡守著那些回憶,是江聲無法理解的事情。
但想了想,也許就和他現在已經有了錢,但還是不想從嚴落白那裡搬出來一樣?
好像還是不太一樣。他圖的是嚴落白做的飯,沈暮洵又圖什麼呢。
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商業中心附近的巷子人仍然很多,何況附近還有好幾家酒吧會在夜晚營業。
江聲的影子被路燈拉長,濃密的黑髮在兜帽底下支棱出來。臉埋得很深,但仍然能看到他挺拔的鼻樑和微紅的嘴唇,再加上這樣的身高,路上晚歸的人時不時就會看他一眼。
江聲努力偽裝自己是個路人,把帽子抓得更緊,悶頭跟著記憶里的習慣在一幢幢公寓樓的中間穿行。
江聲不太記得路了,但是他要猜一猜自己能不能順利走到沈暮洵的家,算是無傷大雅的賭局。
先往左走。
然後到中間的鍛鍊公園。
這裡有四條岔路。江聲隱約記得穿過這裡有個快遞點和石板路,走過石板路再……
往右……吧?
江聲還在思考,忽然迎面有一堵人牆和他撞了個正著。
他錯愕地踉蹌兩步,一股帶著花香的酒味帶著冷感的侵略性纏縛過來,江聲被攥著雙臂拉近。
青年手指的僵冷隔著衣服都能很快傳達到江聲的皮膚,幾乎把他冰得一哆嗦。
「江聲。」
江聲抬起頭,看到沈暮洵。
他髮絲凌亂,帶著喘息,似乎是剛剛跑下來的。帶著帽子和口罩,眼中似乎帶著火焰的餘燼般微微閃亮,淚痣恰墜在帽檐陰影的邊沿。黑色的大衣,衣服裡面是一件單薄襯衫,扣子都解開兩顆。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江聲詫異,視線又落到他裸露出的鎖骨看了看,說,「這麼冷的天你就穿這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