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聲說,「如果那一次去酒吧找你的時候,沒被蕭意的人纏住。」
清晰的酒精味瀠洄唇齒間。
明明不久前還覺得又辣又苦討人厭的味道,這會兒又讓他有些上癮。他含吻著,吞咽著,濕黏的輕響像是被撥動的弦,在腦海中不住震鳴,擴開一陣讓他失控的電流。
「……如果我能更早地找到你。」
在極近的距離注視江聲翕動的睫毛和霧一樣的眼睛,沈暮洵手指解開江聲的扣子,冰涼的手指微不可察地發顫,沒有他語氣那麼平淡與鎮靜。
「一切是不是都會變得不一樣?是不是我們根本沒有必要那樣收場。」
江聲其實想用一些俏皮話來打破現在有些沉重的氛圍,然而他覺得自己好像做不到,他頓了下,「……你要走出來,不要總是把自己困在從前。」
好沒力度的一句話。
好局外人的一句話。
他自己品鑑。
胸膛的扣子已經被解得差不多,但江聲沒什麼所謂,因為他裡面起碼還穿了三件。
他看向那面牆,未拼完的拼圖。那是什麼圖形?江聲已經全然忘光了,事情過了太久,江聲也不是會喜歡回望過去雕琢細節的個性。
他說,「你之前那樣做得不是很好嗎,恨我的話就一直恨下去好了。畢竟做錯的是我,為什麼要折磨自——」
江聲的聲音驟然頓住。
拉鏈的輕響在黑暗中放大。冰涼的手指輕抵住滾燙的一處,簡單地劃弄一下。江聲抽了口氣,神經血管驟然膨脹又收縮,下意識地蜷縮起來。
沈暮洵的膝蓋頂入他的腿間,溫柔又不容抗拒的吻封緘江聲口中刺耳的話語。
「好了。」他輕聲說。
「我不乞求你明白我的掙扎我的煎熬,我只是求你可憐我,除了可憐我,什麼都不用說。」
沈暮洵常常不明白,江聲嘴裡吐出來的話語怎麼總是碎玻璃一樣的東西,就算是偽裝成糖果樣子,甜蜜又帶著漂亮的色素,也是嚼下去會一嘴血的碎玻璃。
他對磨難的漠視讓人覺得他太遙遠。
因為江聲是個冷漠的人,所以他覺得所有人都該和他一樣無情。
「你根本不是關心我,擔憂我,你只是覺得我現在的樣子悽慘極了,讓你良心不安很有負罪感,是不是?」
沈暮洵的聲音帶著笑意,以至於讓江聲無法判斷他的情緒。或者說他的全副心神已經被下面那隻冷得想讓他哆嗦的奇怪觸感攫取,每一次蹭動,都讓江聲輕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