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落白在做工作總結和近期輿論導向的匯報。他冷峻的面孔看起來很具備精英氣質,鏡片反著亮光,薄唇張合時似乎有常人看不見的音波把江聲擊潰!
他倒在沙發上,兩眼空空被動地聽著。
他承認:好啦,這就是我。
上學的時候聽不得老師講課,工作的時候聽不得經紀人說話,看電視劇聽不得唐僧念經,聽歌拒絕快嘴rapper,等入土了也會聽不得悼詞。
嚴落白對於江聲在想什麼一無所知。
「……繼你和楚熄被拍到後,和沈暮洵也被拍了。但沈暮洵工作室和我們合力攔截了通稿,否則現在熱搜滿天飛的就不該是顧家的豪門秘辛,而是#驚!江聲身為時間管理大師的一天#了。」
聽嚴落白用帶著淡淡諷意的冷硬聲音,說這些離奇熱搜詞條真的很奇怪,江聲忍不住笑了聲。
「笑什麼。你笑了,你看我笑了嗎?」嚴落白抬起頭,一雙狹長的眸子似乎帶著冷灰,冰刀子似的目光尖錐般扎在他身上。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你怎麼玩我不管,收斂一點就好,報備,要提前報備。每次都把我打得猝不及防很好玩嗎?我提心弔膽給你收拾爛攤子好玩嗎?我是你的經紀人,不是你的僚機、搭檔、汪汪隊。」
江聲理虧:「下次再也不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嚴落白就繃著唇揉著額角氣笑了,「上次你也說下次再也不了,你說再有下次,你要把名字倒過來寫。記得嗎,聲江。」
「……」
什麼,竟然有這回事。
江聲眼睛瞪大了一秒,看到嚴落白篤定中帶著嘲諷,嘲諷中帶著憤怒,憤怒中帶著一點什麼……他還沒想好該怎麼用詞,就看嚴落白眯起眼,用很淡但很犀利,無法被忽視的詰問眼神盯著他。
江聲萎靡下來抱著頭。
「那種氛圍,我也拒絕不了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定力一向不好!很容易色慾薰心的。」
嚴落白看著他,鏡片後的目光在他脖頸的痕跡上淡淡掃過,一觸即離,又說,「所以拒絕得了楚熄,拒絕不了沈暮洵。」
江聲:「話不能這麼說。」
「那要怎麼說。」嚴落白抱起胳膊,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詭辯。
「沈暮洵說是最後一次,」江聲說,「最後一次,然後就斷舍離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他也有好好地和那個小屋告別,和過去的記憶說再見。
嚴落白得出結論,「所以楚熄不會是最後一次,是嗎?」
江聲眨眨眼,「這個,這個。」
嚴落白低下頭,筆頭在桌面上敲了敲,發出篤篤的響聲。
男人的聲音冷靜,「何況,這所謂的最後一次,可信程度不亞於你說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江聲又眨眨眼,「那個……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