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將他困入一個莫比烏斯環,他確信和沈暮洵相似就能得到江聲的愛;但又怨恨就算和沈暮洵有這些相似,江聲對他的情感也並不圓滿;同時還在自疑難道他本身的樣子得不到江聲半點喜歡,又可以自圓其說或者精神勝利般給自己解釋——沒關係,因為他沒有真心。
他是豺狼野獸,江聲不喜歡他,江聲憎惡他,這樣的選擇全都是客觀上正確的。
他反覆在圈裡面走著、走著,像一片葉子落在水上,一直等到沉沒、腐爛,被分解的那天,才會得到一個沒有答案的結局。
真討厭啊。
蕭意嘴角淺淡的笑意在隱晦光芒下有些晦澀。
為什麼沈暮洵的直率、狂妄,他的無禮和粗魯,都是可以被接納的。
如果他不是被選擇的那一個,至少也要江聲放棄另一個才能讓他覺得平衡。
沈暮洵的拳頭都攥起來,像是要立刻衝上去給他一拳。
一張俊美冰冷的臉上帶著某種燃燒的怒意。他這張臉很適合出現種種強烈的情緒,就像是在火里經受淬鍊的寶石一樣耀眼。
當然,真打起來就可怕了。
江聲也感受到這樣緊繃的氣氛,他心裡有根弦緊繃著,摸到門邊,小聲說,「我自己走吧。」
蕭意看過來,「阿聲,我可以送你。」
江聲回頭瞥他一眼,還是搖頭,「算了。」
蕭意並不意外,「沒關係,我會幫你盯著沈暮洵的。」
「盯著我?是我盯著你還差不多!我的任務不能說,但是不會妨礙到江聲,」
沈暮洵拽著江聲努力解釋。江聲擺著手,想說這沒什麼的。
然而不等他開口,就見沈暮洵一轉頭,矛頭指向蕭意,話音瞬間就帶起冷淡的刻薄,話音放得很慢,「搞不好他的身上才有什麼隱藏任務。否則為什麼這麼挑撥?江聲,他是第一個要求帶你走的人,你難道不覺得可疑嗎。」
江聲的思路被帶著走,視線一下子就看向了蕭意。
「真讓人難過。」他溫潤如玉石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阿聲,為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懷疑我的好心,會不會有一點不公平?」
江聲退了一步,背在背後的手抓住了房門的把手,「我……」
沈暮洵:「為什麼顧左右而言他。」
「作為朋友,我希望阿聲能贏,所以我會在我個人的空間內放水,讓他玩得開心一些。」
「同樣,作為朋友,所以我不希望阿聲和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一起走,這可能會干擾到阿聲想要的結局。」
蕭意俊朗的臉上帶著些困惑。
「而作為遊戲的參與者,我當然也需要監督我的隊友不要叛變。抱歉,也許是我太久沒有參與過這樣的遊戲。難道我的做法有什麼問題——」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