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很直觀地感覺到他在升溫,很明顯,呼吸也從平穩變得克制。他推著顧清暉的臉用手心隔開那道羽毛般的熱氣,有點頭皮發麻,「別告訴我又是摸手十分鐘什麼的。」
這人真的有病。
和蕭意不一樣的病。
顧清暉沉默了一下,然後淡淡地開口,「我需要你抽一點時間出來幫幫我。」
江聲:「哈?」
似乎覺得這樣會讓江聲覺得為難,顧清暉抿直唇線補充,「每天一點可以,也可以攢著一起。」
江聲:「啊???」
裸露的手已經在黑暗中摸到江聲的手背,炙熱的指尖穿入指縫緊貼,「很簡單,就像這樣。」
皮肉相貼的觸感不是隔著手套能夠比擬的,江聲幾乎瞬間就聽到他發出一聲有些壓抑的輕喘。
江聲耳根也開始麻了,狹小的空間裝著兩個成年男人的呼吸,江聲偏過頭用額頭抵著櫃門汲取冰冷的溫度,「……算了吧,做不了,你找別人,我感覺有點奇怪。」
「是常規的脫敏方案。」顧清暉冷靜地說,「沒什麼奇怪的。」
江聲用力抽了抽手,抽不出來。他又不是個傻子,失語片刻後道,「你管這叫常規?」
他一邊敷衍犯病的顧清暉,一邊留意著門外的動靜,一邊還對他這個症狀有點好奇。
顧家有精神病遺傳史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提到顧清暉,大家能想到的也僅僅是他的潔癖,但這似乎也不能算是什麼嚴重的精神病。
但江聲卻偶爾能看到他潔癖之外的另一面,克制又渴欲。
他骨子裡大概還是個壞人,他會好奇這張臉上的表情也完全崩壞的樣子。
熱氣如潮湧,濕熱感都快滲透江聲的皮膚。
江聲盯著他看了兩秒:「什麼時候開始的?你以前根本不這樣。」
「是你從來都不了解我。」顧清暉和他十指相扣,江聲幾乎能隔著他的血肉感受到他的脈搏。滾燙激烈,這和他的語氣割裂得很誇張,「以前確實沒有這麼嚴重,從你離開開始的。」
江聲把他馴養好又拋棄他。從沒有得到妥善滿足的欲望落入永恆的空虛。那種癢和熱都要鑽進他的骨頭縫裡,從看到江聲起就會讓他有條件反射的渴望。
「可以嗎?」他的聲音放低,「當做交易,好聚好散。」
江聲的額頭頂著冰冷的牆面,顧清暉的胸膛幾乎和他緊貼,戴著手套的手貼在他的後腰沒有亂動。
江聲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顧清暉開出來的價碼勢必非常豐厚,哪怕不牽扯顧家,他做導演賺的錢都足夠他在江聲這裡隨意揮霍。
江聲有短暫的意動。
不就是貼貼摸摸嗎,這不是很簡單?還能賺很大一筆外快,並且好聚好散!
他眼睛眨了下,伸出手,扭著顧清暉的臉對著縫隙那道光看一眼。
顧清暉一張臉沉著冷靜,一副寡慾的皮相。他像是山間的霧一樣輕蒙,身上的味道很是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