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暉目送他們離開,楚漆反手把門關上。
他很有涵養,所以哪怕在暴怒的狀態下也做不出摔門這種事情。只是在關門的時候,冰冷的視線在門縫中眯起,睫毛底下綠眸不加掩飾地流露著怒火和厭惡。
顧清暉坐上沙發,影子蜿蜒到腳下。
他戴著白手套的手轉了一下,摸著自己之前放在桌上的牌翻轉過來。一張清雋端正的臉,扣子扣到最頂上,他的肩膀平闊,手指漂亮。
他剛剛按著他的牌不讓江聲抽,是因為江聲摸到的那張牌就是鬼牌。
這一把,如果繼續下去,他會讓江聲贏。
嗯……
可是。很矛盾。
如果是真的想讓他贏,想放他走,又為什麼要在楚漆來之前把他藏在柜子里呢。
顧清暉的手指在那張灰色的鬼牌上摩挲,視線有些冷冷的黯淡。
*
外面的雨讓江聲覺得很不舒服,一回去就先洗了個澡換上睡衣。
出來的時候楚漆已經做好了晚飯,圍著圍裙把晚餐放到桌子上,江聲打了個哈欠拉開椅子坐下,和楚漆一起吃了晚飯。
桌邊擺放的是楚熄送的花,被修剪好插入花瓶。向日葵開得濃烈,金色很漂亮地修復了他有些糟糕的心情。但江聲還是覺得有些微妙的奇怪。
因為無論是修剪,還是擺放在餐廳,這都不是他做的。
他看向楚漆。
楚漆知道他要問什麼,「你喜歡就留下。」
【情敵甚至親弟弟送給江聲的花就這麼擺出來,好想知道他在理花的時候想著什麼】
【怎麼說呢很有大房氣度就是了,既然陛下喜歡,那就賜牌子吧(。)】
【謀劃一下之後的發展:大楚退讓-江江心疼-天雷勾地火,我這麼說沒人覺得有問題吧?】
【無論割捨哪一個都會很痛苦,我們江江很心軟的他怎麼捨得,所以我出一塊錢贊助你們三個在一起。。】
吃完飯後,屋檐下還在滴著雨水,江聲趴在桌子上看花,忽然聽到了嘩啦的水聲,還有衝擊出來的酒味。
「篤」的一聲輕響,一杯酒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推到他的眼前。
江聲茫然地轉過頭,楚漆已經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喝一點?」
江聲把杯子接過,聞到濃烈的酒氣,「哪來的酒?」
楚漆:「酒櫃。」
江聲:「不是我們的房子,動別人的酒櫃是不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