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思考, 也無法行動。
耳朵像是被灌滿了起伏湧起的海水,推涌著某種情緒一點點攀登。
一開始是可以分清夢和現實的,後來嚴落白也覺得恍惚。
如果是夢,為什麼江聲說的話如此具體, 做的事如此清晰, 觸感如此真切, 這沒有道理。
「你在做什麼?」
他聲音有些不受控的沙啞。
「你不是問我有沒有親爽嗎。」江聲輕聲說,「我在告訴你答案。」
嚴落白黑眸冷沉, 看著他, 喉結攢動了下。
「你這是什麼表情。」
江聲捏著他的嘴巴, 惡狠狠地眯起眼睛,「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被我親還得排隊!還敢對我擺臉色。」
嚴落白:「……江聲,鬆手。」
「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討厭了。還把我的蛋糕吃了,我只是嘴上謙讓一下你都聽不懂。」江聲幽怨地盯著他,「嚴落白,你真不是人。」
嚴落白一愣, 深呼吸, 「我只吃了一口,你說得為什麼像我全都吃掉了一樣。」
門外的敲窗聲還在持續不斷地響起。
江聲完全沒有理會他在說什麼。
他用力一推把嚴落白推到玻璃窗上。嚴落白腦袋在冰冷的車窗砸了一下, 發出沉悶的聲音。
嚴落白皺著眉毛捂住頭,正想說話,抬頭卻感覺臉上蒙上陰影。
大腿一重,江聲坐上來。
墨黑的頭髮, 弧線上翹的眼睛, 嚴落白熟悉至極的那種帶點懶散的懨懨的,無辜不像裝的。惡劣也不是裝的。
嚴落白大腦嗡一下瞬間空白, 接觸的位置在迅速升溫。差點忘記該怎麼呼吸。
他愕然地剛低下頭,就被江聲抓著頭髮扯著和他對視。一雙烏黑如點漆似的黑眸,嚴落白幾乎能在裡面看清他自己的倒影。
他的手緊扣著真皮坐墊。
沒覺得疼。
只是很熱,好熱,嗓子被沙漠的烈日灼燒,幹得快冒煙。又像是被淹沒在了岩漿里,感覺到身體的皮膚在被燙得剝落。
「嚴落白。」
江聲在叫他的名字。
他的咬字很清晰,卻很低,好像帶著點責問、煩悶,抱怨。可這一切情緒的指向性,都是江聲的親昵。
嚴落白再硬的心腸也沒辦法無動於衷。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