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才是那個殘酷無情的冷面殺手,因為別人影響了自己的情緒就痛快把人拋棄掉的渣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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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聲很喜歡過生日。
但也不是喜歡大場面的意思,只是對於生日這個概念的喜歡。
在以前他還是江家小少爺的時候,生日宴會辦得太多了,他每年都要煩一次,和江明潮說好無聊,江明潮就會心知肚明地給他打掩護放江聲出去玩。
宴會廳里燈火通明,是生日宴也是權力場。江聲會趁著他們觥籌交錯的時候和狐朋狗友溜出去。可能是在花園裡某個偏僻角落打遊戲,也可能是坐上誰的車在賽車道一路狂飆,又或者是和他當時的男朋友一起躲在哪裡悄悄親親。
破產之後這還是他過的第一個生日,江聲沒有和任何人特別提起。也不用再像做江家少爺那樣親自給一些重要角色送邀請函,但是手機里的祝福簡訊還是從凌晨起就多到手機卡頓的程度。
除此之外,他以為這會是很普通很平靜的一天。大概率是和嚴落白一起窩在家裡,吃個蛋糕,很普通地過去。
江聲還以為他一睜眼能睡到十點半。
但是七點的時候江明潮就來了。
他根本沒起床,眯著眼睛睡眼朦朧地看著嚴落白打開門,穿灰色的助理先收傘走進來。江明潮披著菸灰色的厚大衣低頭走進,清雋蒼白的臉頰有著一種消瘦感,像是燃燒後留下的灰燼。助理把他肩膀上的大衣摘下來掛在衣帽架上,用很高檔的絲巾擦去上面的水跡。
江聲……江聲真覺得他有點裝。
進門江明潮在打量室內的布局,和江聲暫時短路的視線對上。
他的長髮被髮帶扎在腦後,咳嗽兩聲,蒼白的臉頰淺色的嘴唇,因為充血嘴唇紅潤。更顯得像是吸血鬼。
「怎麼樣?這裡是否還住得稱心如意?」
江聲揉了下眼睛,在起來和睡覺里選擇了後者,事不關己地倒下去,隨口嘀咕,「很大很明亮,我很喜歡。」
江明潮就微笑起來,「喜歡就好。」
江聲眼睛有點腫,困困地準備睡個回籠覺,把被子捂在頭上的時候就聽到了滑輪滾動的聲音。
他再一睜眼,看到助理推過來一列衣架,「小少爺可以選了,都是您的尺碼。」
江聲:「?」
什麼。
為什麼?
等下,好熟悉的流程,像極了他還沒破產的時候,辦生日宴的清晨起來被管家推著選衣服的那些時刻。
他半夢半醒的時候總是顯得很乖,很不情願的同時又下意識順著助理的話,眯眼看著這一系列的白,根本分不出他們之間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