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狗。
江聲笑了下,他自己都是個蠢狗,還好說別人是蠢狗。
江聲眨了眨眼睛,眉眼彎起來,「你要不要親回來。」
楚熄立刻又把腦袋轉過來,「嗯?」
江聲抱著胳膊看著他,眼睛眨了下,「你不是說別人對我做的事情,你也要做嗎?別人親我,你不是應該把他的味道蓋住?」
楚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在這裡?」
江聲望著他,歪了下腦袋。
楚熄頭都燒起來。
他一邊想著這裡好大好空,連遮掩的地方都沒有,就在這裡親江聲,隨便拐個彎就會被發現的——一邊又根本控制不住地,在江聲默許的注視里慢慢湊近。
江聲身上的味道很溫暖很好聞,清清淡淡。靠近就能愉快地衝散海邊的咸腥味。
高大又年輕的身體充滿張力。他靠近的時候陰影籠罩著把江聲逼到角落。楚熄忍不住短暫地扯了下嘴角,像是控制不住喘氣的聲音。
「被發現了怎麼辦。」江聲問。
江聲覺得他好壞。
在這種角落,自己說讓楚熄親他,又把被發現的風險通通都交給楚熄處理。
楚熄立刻說:「是我的錯,是我強迫哥哥的,哥哥努力掙扎但是沒能逃過我的魔爪——」
忽然聽到不遠處有狗在叫,楚熄後背一激靈被嚇了一跳,想抱著江聲往更角落的地方挪。
腳下的石頭絆他一跤,他和江聲一起摔到地上。
楚熄頭暈眼花,抬頭就看到江聲。他的頭髮在風裡飛著,背後是很漂亮的夜空。彎彎的月亮很明亮,星星在閃爍。
對視是一種精神上的接吻。
他呼吸不暢,挪不開眼。
江聲眼尾迤邐著些薄紅,皮膚冷白髮絲烏黑。懶散,又有些不自知的高高在上。盯著他的樣子像是海里出來的妖怪,也許應該有條漂亮魚尾。
一切顏色在他身上都顯得濃烈,給楚熄帶來的衝擊幾乎是一種通感。好聞的味道,昳麗的臉孔,成為會擁堵上來讓他無法呼吸的海水、棉花、火焰,讓他忘記思考、丟掉理智,只能全心全意地看著他。
楚熄的眼睛閃爍著仰視江聲。
「江聲……」
他聽到自己啞著聲音輕聲喊。
楚熄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是「好疼啊」。
還是「你沒關係吧?」
或者是「今天的夜空好漂亮。」
大腦好像缺乏思考能力,短路得很徹底。
江聲瞥了他一眼,歪著身子一翻,從他身上倒下來,敞開手腳一起睡在柔軟的沙灘上,看向夜空。野鳥在飛、在叫。世界很空曠,就算還能聽到篝火晚會那邊的聲音,也覺得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