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他的腦袋裡面的思緒好像瘋狂旋轉的齒輪,有些萎靡又可憐地迅速抓住楚熄的手。
見到楚熄回頭的時候縮成針尖的漆黑瞳孔,瞥見江聲的瞬間才眨了下眼,表情緩慢地放鬆。
江聲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想想辦法啊江聲!
他努力,他絞盡腦汁,去想怎麼把沈暮洵證據確鑿的故事和楚熄的回憶岔開。如果和楚熄的初遇是因為沈暮洵,這樣讓楚熄覺得很難過的話,那麼把一件事當做兩件事也許……就好了?
江聲腦袋努力運轉,眼瞼有些淡淡的紅。他盯著楚熄,楚熄反握著他的手望著他,靜謐地等待江聲說話。眉眼彎彎,很乖巧的樣子,好像無論江聲說什麼,他都能全盤接受。
江聲的腦袋短路,呼吸顯得乾澀,也只能擠出乾巴巴的謊話,「我、我和沈暮洵當時去的地方是d城。」
剛說完,他就忍不住窒息了,更加萎靡地把額頭砸在楚熄的手背。
楚熄的手忍不住收緊。
這一切,說到底也不是江聲的錯。
是他自以為是,自作主張地抱有期待,還害得江聲為他的情緒這樣緊張崩潰,他真該死啊。
沈暮洵面無表情,眼眸卻漸漸眯起,他嗤笑了聲,冷意從他的眼角眉梢爆發。
他都有些不敢置信。
江聲怎麼可能連這個也記不清楚!
原因是什麼,沈暮洵只需要稍微想想就明白。
於是更加無法理解,江聲在做什麼,為了安撫現任的情緒拜託前任給他撒謊?
江聲真的把他當成什麼很賤的人了是吧。
他在江聲面前已經完全淪為一個廢棄的工具,偶爾想起還能用一下了是吧。
沈暮洵被江聲看著,喉結滾動了下,他幾乎無法忍受似的,「江聲!你最好能弄得清楚你現在在做什麼。」
他和江聲獨一份的記憶,已經因為江聲的擅作主張分給了楚熄一份。他們的定情曲《安妮》被江聲彈給楚熄聽,總不可能他們兩個人的櫻桃花也有楚熄一份。
太荒謬。
但是有什麼不可能?
江聲有什麼做不出來!他有多糟糕多壞沈暮洵早就知道。
空氣陡然寂靜。
江聲看到沈暮洵眼角的淚痣都像在痙攣,漆黑的眼眸中醞釀著風暴。
他剛想開口道歉,就聽沈暮洵說,「d城的環境根本不適合種植櫻桃,我們當時去的是r城。」
江聲:「……?」
他愣愣地盯著沈暮洵看。
沈暮洵眉宇緊鎖撇過頭去,「連這個也記不清楚。」
諷刺的心情幾乎無法遮掩,暴躁也越發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