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熄把盒子放在一邊,「哥哥和蕭意談什麼了?」
江聲又伸手進去摳出一個1號。
他抬了下眼皮示意該楚熄了,然後耷拉眼皮,長長睫毛抖動了下,隨口回答,「蕭意問起他送的煙花我喜不喜歡,說這次也給我送了道歉禮物,問我有沒有看到。」
怎麼可能看到!
江聲和楚熄玩來玩去,窗簾拉得死死的,睡得也死死的。
江聲當時被問到這個、怪心虛的。眼睛眨來眨去,視線飄忽,說:「當然看到了,好漂亮,謝謝你。」
蕭意好像看穿了。
他握著江聲的手,漆黑的目光濕潤地纏住江聲,淚痣也像是帶著歉意。說他現在別無心愿,只希望江聲能接受他的道歉。還說今晚也會放,要江聲記得去看。
「格拉——」
紙盒子響動一下。
江聲回神,回過頭。看到一旁楚熄也摸出一個1號,少年盯著球看了又看,「噢。那天的煙花原來是蕭意送的。」
他深邃的眉眼沉沉的,驀地笑了下,「……真奇怪。」
江聲不解,「奇怪什麼?」
真奇怪。
當天看到煙花的時候,楚熄想的還是:不知道是哪個情敵的小心機,但此時此刻為我所用,謝了兄弟。
而現在,他只覺得煩。
鋪天蓋地的煩躁。
這樣的變化,真的很奇怪。
楚熄還是楚熄,他的心態卻已經發生巨大的改變。
江聲想想,「說起來,那天真的很巧,正好遇到了街頭魔術師的表演。」
哪怕是江聲,都想感慨,他和楚熄那時候真的特別天時地利人和。
楚熄放鬆了下來,「是啊……」
許鏡危在前方卻笑了聲,輕輕道:「哥。」
江聲轉過頭,遲鈍地盯著他看了兩秒,那段記憶忍不住又湧上心頭。
他乾巴巴地說,「嗯?」
「那天的魔術師是我。」
江聲:「?!」
楚熄倏然抬起頭,綠眸隔著凌亂的額發看向後視鏡里許鏡危的眼睛,「哪有這麼巧的事。」
「可的確就是這樣巧。」許鏡危想了想,「看到哥蹲在那裡,很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想來把花送給哥。」
江聲忍不住說:「哪裡可憐了,我只是吃完飯出來閒逛!」
許鏡危眼裡的江聲卻不是這樣。
他蹲在路燈下,花壇旁邊,光和雪都傾灑在他的身上。
江聲墨鏡摘下來的瞬間,睫毛就掛上雪花。清雋好看到在光線中近乎神明的一張臉,顯出孤獨又淡漠的清冷。
至於楚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