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緊繃的東西都被重新喚醒,拉緊到極限。
「你沒有再參與的資格。」他聲音冷得掉渣子,「你是已經被江聲放棄的人,現在被他選擇的人是我!」
「不見得吧。」楚漆撕開楚熄的手,「你在害怕什麼?告訴我。」
「東區的開發計劃交到你的手裡,我希望你能給出一份讓我滿意的答卷。江聲和你的事情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都與我無關,但是我說過了,你如果想和他持續發展下去,面對我是必然。」男人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聲音鎮定沉穩。
「我和聲聲的關係走到這一步,責任在我。但楚熄,你不覺得你也需要負擔一部分責任?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快樂地和江聲在一起,這合理嗎?憑什麼?」
「承認吧,你就是在嫉妒我,你背著我抱著江聲也不是因為習慣!或者說因為習慣抱住他卻不鬆手,你就是心存僥倖,覺得我不配,你才配,是不是!?」
「楚熄!」
楚漆壓低聲音。
「你既然要走進楚家的權利中心,要一個配得上聲聲的地位和榮耀的身份,就必須有所交換。」
楚熄愣了下,而後笑了聲。雨聲太大了,吵得心煩,「我會用江聲來換嗎,我他嗎是這種人嗎?還是說我下午問你的問題讓你——」
他意識到他的思路在被楚漆帶著走,很快就戛然而止,頓了兩秒。
楚熄抬起頭,一張狼似的俊俏兇狠的臉上面無表情。
「一個人想要步入權利中心掌控權勢,怎麼可能不是因為他本身有抱負、有野心,而只是因為『需要一個配得上對方的地位和榮耀的身份』?」
「所以聲聲只是你追求名利的入場券,一個理由?」楚漆定定看著他,聲音急促地逼問。
雨下得又急又亂。
「少在這裡用這樣的話術引導我的思路!」楚熄咬著牙,聲音有些嘶啞。
「你的話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是這樣。」
「哪怕不是為了江聲我也會走這樣一條路,只是我根本不會把所有奮進的理由都推給愛。那樣的話被愛的那個人就需要負擔起我的期待!」
喘著粗氣的男生,拖沓的腳步聲細碎地在雨聲里響起。
楚熄胸口起伏著,他的眼眶感到酸澀熱意,用力咬著舌尖控制情緒。
「可有些人天生就是軟骨頭。……他承擔不起一點期待。」
楚熄聲音有些疲憊。
「最會做的事情就是讓人充滿不該有的希冀,又突然、毫無預兆地讓人失望。」
他真的有點累。這種累和江聲沒有關係,是他自己折磨自己。把自己掛在房梁的繩子上,窒息,恐懼,都來自他自己充滿猜疑的愛。
繩子該松一鬆了,不然他會把自己吊死在那裡。晃蕩的屍體會把江聲嚇到。
他和江聲是不是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