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坐針氈,等秦安秦宴這兩個人的致辭說完,媒體拍完照片,他就隨便找個理由溜走了。
開玩笑,他還留在那裡幹什麼!江家是南城勢力中心,在正中央萬眾矚目的位置,周圍圍一圈前任,蕭意顧清暉楚熄楚漆什麼都把他包圍起來很好玩嗎?
何況一伙人沒有一個說話,江聲真的受不了,這僵硬到死的氛圍真的有點折磨人!
何況台上秦安秦宴還在盯著他。
江聲真的有點崩潰。
他跑出去到小花園,掛著胳膊躺在椅子上休息,一個人倒是也很清閒。
夜色中的花園冷清,晚風在光暈中吹動著花草,江聲靠坐在花圃邊,臉頰壓在椅背上。他隨手撥弄兩下玫瑰,手指捏著花瓣輕輕捻捻。
月光很輕,花園裡有著朦朧的光暈。
「哥?」
江聲下意識緊繃了一下。
抬起頭發現是金色頭髮的青年,江聲又鬆了口氣,「你啊。」
許鏡危穿著低調的銀灰色西裝,身上的佩飾寥寥無幾。在今天這樣的日子,他不能搶秦安秦宴的風頭。
「哥怎麼不進去?外面會不會冷?」
許鏡危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江聲的腿上。
「裡面人太多了,懶得應付。」江聲也沒拒絕,懶洋洋地把腦袋磕在椅子上,長發紮成的低馬尾在半空中晃了晃。歪了下頭,線條乾淨又單薄的側臉在光暈下有些淡漠感,「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是看到哥在外面,才出來的。」
江聲茫然:「我?」
「好久沒有見到哥了,想和哥說說話。」許鏡危說著,在江聲身邊的椅子坐下。
江聲一眼就看到他的耳釘。
和江聲曾經見過的那個項鍊是同樣的材質和形制,帶一點神元素。
許鏡危順著江聲的視線摸到耳朵上,「怎麼了嗎?」
江聲喝了一點酒,心情放鬆,對他招招手,「低頭讓我看看。」
許鏡危順從地把腰背彎下,金毛腦袋湊到江聲的面前。
椅子磕碰著,他的腿都委屈地擠在江聲旁邊,膝蓋頂著膝蓋。
江聲想起卜繪。
卜繪是經常染頭髮的人。發質糟糕。一頭銀亂的頭髮往江聲腿心蹭的時候,總是亂糟糟地扎人。
許鏡危的頭髮看起來就順滑很多。
他的手指碰到許鏡危的耳朵。
江聲都不知道這時候他為什麼這麼突然地想起卜繪。他又好多天沒有搭理他了。
江聲耷拉著眼皮,在外面吹了會兒風,手指還冷著。碰到許鏡危耳朵的時候,男人肩背的肌肉都忍不住繃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