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落白能說什麼。
他絕對不會讓江聲過得這麼如意的。他不是秦安也不是卜繪,不是江聲能隨意擺弄的狗,或者他的玩具。
「砰——」
門關上,嚴落白把車鑰匙拿在手裡,冷漠地一推眼鏡,「我幫你排。」
江聲:「……」
他愣了下。
不是,這個,呃?還是有點太離譜。
「我不是讓你說這個!」
「很奇怪嗎,經紀人的工作罷了。」嚴落白說。
地下車庫的味道有些潮濕難聞,秦安亦步亦趨,「江聲,嚴落白這麼沒用,都沒辦法跟進組。你到時候吃不飽穿不暖,想找人親嘴都沒辦法——」
嚴落白忍無可忍,「我沒說我不跟進組。何況這和跟不跟進組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和江聲親。」
江聲兩手插兜看了他一眼,眼睛眨眨,在漆黑的地庫有些漂亮又不太明顯的光亮。
嚴落白挺直鼻樑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並沒有直視江聲,只是耳朵沒有聾,聽到江聲很輕的笑聲。
秦安莫名其妙,「當然了,你是誰,我也沒說你。你一個經紀人怎麼能親我兄弟的嘴?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身份。」
嚴落白眼皮翕動了下,冷笑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拉開車門,讓江聲坐進去。
秦安立刻想跟,卻被嚴落白一巴掌抽上門阻斷在外面。
秦安也不在意,撐著窗子,高大身影彎曲下來,深邃的眼睛盯著他,殷切地開口,「要不你帶我去吧?」
江聲安全帶剛拽出來一半,「你?」
嚴落白也轉過頭,「……」
「是啊,」秦安態度非常自然,一雙眼睛亮亮的,「我給你跑腿,給你錘肩膀捏捏腿,給你暖被窩,給你洗被子洗內褲。我給你當助理!」
江聲愣了下。
嚴落白又忍不住了,「秦少。」
秦安對他有點不耐煩,他說:「什麼?」
「你真的覺得,幫人錘肩膀捏腿,暖被窩,洗內褲,這種事情是兄弟會做的嗎?」
江聲也笑了聲,看著秦安,輕輕問,「是嗎?」
嚴落白鏡片後冷淡銳利的目光看著秦安有些發懵的表情兩秒,「你會對你別的朋友這樣嗎?」
江聲又問:「會嗎?」
秦安皺著眉,他冷臉:「怎麼可能!」
嚴落白剛以為他想通了,突破了,就聽秦安很正經地強調,「江聲怎麼能和那些人相提並論。」
江聲就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啊。
這種特別是一定和愛情掛鉤嗎?秦安不明白,他和江聲也算一起長大,這種特別,也是從小伴隨到大的。哪怕江聲只是他的朋友,秦安也就是願意給他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