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愣了下,歪了下頭。月光般的髮絲淺淺落在他的肩膀又滑落,秦安發現他的耳朵紅得嚇人。
「好。」
江聲輕輕說。
秦安握住門把手,轉過身的一瞬間,視線剛從他長長的頭髮一路下滑。銀色的髮絲如一種引導線,幾乎立刻就讓他注意到了。
從這裡看去,在椅子底下的間隙,他能看到一雙穿著西裝褲的腿在晦暗光線下,就跪在江聲的腳邊。
西裝褲筆挺。
似乎是極好的面料。
可只是短短一瞬,慣性作用下,很快門就在他面前關上。
「砰——」
秦安站在門外許久,都沒有回過神。汗水從濕淋淋的發叢滾落,被冷風一吹,冷得叫他頭皮發麻。
秦安感覺頭重腳輕,忍不住把頭靠在門後,呼吸悶熱發燙,喉結滾動著怔怔地想。
江聲下面……怎麼會有人跪著。
有人犯錯被江聲懲罰嗎?
秦安的頭腦開始發熱。
應該不是,江聲應該知道這樣會讓人爽啊!
是他看錯了嗎?
還是撞鬼了??!
不對,秦安是唯物主義。
他用力甩了兩下頭,開始渾渾噩噩往外走。
那是誰?
是江聲允許的還是被強迫?
好像不對,江聲都把他支開了,應該還是想要繼續的吧?
嘴裡不明不白地開始泛起一陣酸味。
都兄弟了,有什麼看不得的。真小氣。
他作為江聲的兄弟,現在比起買夜宵更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在這裡收著不要讓別人進去?
可是除了嚴落白和他之外也沒別的人有江聲房卡了。
好多好多問題一窩蜂擁擠過來,漸漸清晰的是腦海中江聲的眼睛。
江聲的眼睛很好看,不帶什麼攻擊性。看著他的時候,溫柔翹起,是對別人都不會有的神情。哪怕在這種時候,江聲對他的態度依然是這樣。
就算別的賤狗做那種事討好江聲又怎樣?
很明顯,江聲優先考慮他,優先勸說他,江聲當然更喜歡他!
秦安不由得很爽地大邁步離開。
晨風涼爽,吹動他的頭髮。
江聲看了眼沒有關掉的窗戶,豎起耳朵聽到秦安離開,才終於掀開毯子,把蕭意的腦袋揪起來。
俊雅男人嘴唇下巴濕漉漉,一張臉被夾出紅印。
江聲看得好心煩,一把把毯子堵到他的臉上,「你剛剛在幹什麼啊!你在幹什麼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