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眼睛眯起來,濕漉漉的睫毛耷拉黏成一簇簇,「親一下。」還會好聲好氣地商量,「好不好……」
像覺得占了別人便宜。
對方一言不發,也不肯動,用冷冰冰的濕紙巾把江聲的腰腹、胸口、脖頸仔細擦了一遍。
突如其來的冰涼溫度讓江聲下意識痙攣著蜷縮起來,短促的呼吸聲斷斷續續,又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按住肚子重新展開。
江聲撐著床面爬起來一點。
對方沒有管,把江聲仔細擦乾淨後,開始一顆一顆地給他把衣服扣起來。
發燙的吻卻慢悠悠地撞上來,摸索著位置印在有些涼意的嘴唇上。
濕熱,軟得一塌糊塗。
說不上來的香氣裹著麥芽酒的味道撲過來,從張開的唇縫壞心眼地往外溢,親密得毫無界限。
簡直像個水裡面濕濕呼呼的妖怪,漂亮得要死,睜著茫然可憐的眼睛說著「好熱好熱嗚嗚」,說是求人幫忙,實際上親著嘴巴,引得人把三魂七魄都給交代了。
半邊骨頭都在發麻。
太誇張了。
「江聲……」
說話的人呼吸聲急促,聲音沙啞。
江聲茫然地貼著磨了兩下,嘴唇濕潤著張開一含,立刻感覺到對方一陣緊繃。
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青筋直跳,極為遙遠的聲音帶著滯澀響起。
「我是哥哥,不可以。」
江聲聽不清楚,他迷茫地轉過腦袋和對方貼著臉,「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我沒有聽清楚。」
對方有沒有繼續說下去,江聲不記得了。
江明潮是江聲的哥哥,他們怎麼可以?
雖然他很想,但是的確不可以。他很清楚他不可以。
他忍耐著胸腔隆隆響起的陣陣鳴聲,那是盛大無比的喜悅、滿足和空前絕後的慌亂。
他喉結滾動,壓住幾聲咳嗽。在短暫的遲疑後,緩慢把江聲的手從肩膀和領帶上拽下來,「許鏡危。」
許鏡危一路跟過來,剛剛充當打手,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到現在都沒有離開,一直站在他的身邊,「江總?」
「幫他一下……」江明潮的思路頓了下。他的聲音幾乎是帶著艱難和不甘,竭盡全力才能平靜地擠出來,「會嗎?」
許鏡危沉默,洗過手才站到了床邊。
江聲的衣服敞開,漂亮流暢的一點微弱的肌肉線上,全是猩紅錯亂的吻痕,印在他的胸口腰腹,還有往下蔓延的趨勢。
他的手輕輕按在江聲的胸口。
江聲茫然地發出一聲悶哼,手指挪到胸口,抓住許鏡危的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