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聲的心臟猛地縮了一下,顧清暉反應很快,提起被子用力一揮。
江聲幾乎覺得自己是一個蠶寶寶,被重新裹回了繭子裡。
江聲清醒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了,他奮力蠕動了兩下,安分守己柔弱無助地看向門外。
嚴落白肩膀寬闊身材高挑,他鬆開手,往旁邊讓道,讓江明潮進來。他低頭,顯出些緘默和恭敬。只是銀絲邊框的鏡片下,冷銳的眼睛抬起,和江聲茫然朦朧的目光觸碰了下。
江聲瞪大眼。
救我啊!顧清暉真的裹得有點太緊了。
嚴落白的眉梢挑了下,似乎笑了下,似乎沒有,然後移開視線。
江聲:「……」
沒用的東西,可惡。
顧清暉用紙巾擦著手指上的濕潤水跡,他整個手都紅了,青筋不時跳動。
江明潮看著他的手,嘴唇抿緊眉毛緊皺,冷笑了聲。
顧清暉抬眸,挑起眉毛,視線瞥向江聲,對於沒能做完感到不可避免的遺憾。軟綿的電流還在身體中涌動,酥麻感誘導他去做更親密的事情。
顧清暉閉了下眼,喉結滾動,竭力使情緒平復下來。
他說:「江先生。」
江聲蠕動著,茫然抬頭,「啊、啊?」
顧清暉說,「請別忘記,你答應了我什麼。」
江聲:「我、我答應了你什麼?」
顧清暉停頓,輕而易舉從江聲躲閃的眼神里輕易判斷出,他明明已經回憶起來,但卻要在江明潮面前故意隱瞞。
也是。
和初戀約會,聽起來不是很適合複合的發展嗎?
他在江聲眼裡並不特殊,但在別人眼中可不一定了。
他輕聲笑起來,提醒:「約會。」
一瞬間,江聲感覺江明潮的冰冷視線有實質似地,讓溫暖的房間頓時降下好幾度。
他苦不堪言,再次蠕動著把剛從被子裡冒出來的腦袋縮回去。
空氣中蔓延著沉重的氛圍。
「你應該感謝江聲,我答應過他,沒有他的允許我什麼都不會做。」
江明潮瞥了一眼江聲銀白色心虛低下去的腦袋,暴虐和陰鷙幾乎沖開他費力泵血的心臟,虛弱的痛意尖刺一般挑釁他。
江明潮嘶啞著聲音輕笑起來,「滾吧。」
顧清暉把擦手的紙巾塞進口袋裡。一張臉清冷鋒銳,他看向江明潮,打量他的神情。
「你在生氣。」
他說。
「為什麼?」
他又說。
同時勾出一點冷漠的弧度,「因為我對你親愛的弟弟做了這種事情……還是因為,你沒有辦法……」
江明潮瞳孔驟然收縮,他眯起眼,幾乎立刻打斷了他,「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