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頭髮在水中糾纏纏繞。他帶著傷口的臉在猙獰地泛紅,眼眸卻呈現出朦朧的水澤,讓他整個人的狀態顯出一種怪異的柔情。
等到江聲肺里的氧氣也要空掉,他才猛地推開蕭意從水面上拔起腦袋,一頭黑髮沾水濕透黏在肩膀胸膛,扶著浴缸冰冷的邊沿喘氣,一伸手,提著感覺快不行了、露出迷幻微笑的蕭意的領口,把他也拔起來。
江聲看著蕭意狼狽地嗆咳,手指扶在浴缸邊都在發顫。浴室的燈光溫暖,江聲注視著他,很快感受到蕭意的笑聲越來越大,他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快活。
他跪在地上,兩隻手發著抖捧著江聲的臉。
「直接像現在這樣抓著我的頭髮把我提起來就好了,甚至可以反覆來幾次,我都不在意。」他說,「可你為什麼要吻我呢,阿聲。」
江聲對他是有一點殘留的愛的是不是?
江聲偶爾對他也很特別的是不是?
「真可憐啊。」蕭意的胸膛劇烈起伏,調整氣息彎著眼睛微笑,淚痣想要洇開似的,「你想讓我生氣、發怒,可你沒有辦法,是不是,阿聲?」
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溫柔纏綿地拂著江聲的臉頰。
細密的吻濕潤而冰冷,一次次落在他的臉頰,沿著水珠的軌跡落到下巴、脖頸、鎖骨。
然後用力地咬了一下。
江聲疼得蜷縮,忍不住用力推了他一把,「走開!」
蕭意的眼睛柔和發亮,下垂的眼眸和墜在眼尾的淚痣相得益彰,他吻著江聲的傷口,低低呢喃夾在笑音和狼狽喘息中。
「你早就應該在今天之前發現的。你對我做的所有事情,讓我感受到痛苦也好,讓我窒息麻木也罷,這些都會轉變成你無法想像的快感。」
水滴滴答答地從蕭意的手指上往下滑,落在水面上。
江聲:「死變態。」
明明浸泡在濕熱的水裡,他的體溫卻因為窒息而顯得冰冷。
蕭意的手指如同蝮蛇,貼在江聲的膝蓋上,一手攬著他的腰部,把江聲抱起,另一隻手扯過浴巾蓋在他的身上。
江聲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他扒著浴室門:「等等——」
蕭意側過頭,揉著江聲的濕發低頭吻他的眼睛,然後一根一根摳掉江聲抓著把手的手指。
為什麼這樣矛盾。
他看著江聲的眼淚心痛到無法呼吸,可另一個他在叫囂著興奮著,如同野獸低身去舔吻江聲的眼淚。
他享受著扭曲的罪惡的一切。弄得江聲烏黑濕發鋪開,黏在臉上唇上,漂亮又有神采的眼眸完全失去光地看著他。
腿根清晰地哆嗦,痕跡蜿蜒下來滴落,小腹的痙攣顫抖,深呼吸仰著頭隱忍的聲音也好喜歡。
江聲一邊生氣罵他一邊又要承受他、慌亂失措又無法阻止的樣子,蕭意這種陰濕扭曲的噁心東西,就是會打心眼裡覺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