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
他把願意戴罪去死說得像是被江聲求婚。
但是江聲怎麼可能這樣做,他根本承受不了這樣的心理負擔,也為蕭意的心理狀態感到脊梁骨發麻後脖頸發冷。
和對待卜繪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江聲扇他一巴掌立刻就能打電話call嚴落白帶他走,現在他會被關在這裡,永遠永遠。
江聲忍不住吸氣,肩胛骨的傷口有些酥麻的痛意,手指插進濃密的頭髮里休息了一會兒,驀地聽到什么小東西放在桌面上的聲音。
「啪嗒——」
江聲抬起頭。
「戒指,說好的。」顧清暉說。
江聲說:「誰和你說好了?」
顧清暉打開戒指盒,把那枚戒指摘出來,對著光線端詳了下,忽然說:「好像求婚。」
江聲卻倏然抬了下眼皮。
求婚。
複合對江聲來說只是激化顧清暉和蕭意之間的矛盾,他們越鬧越大互扯頭髮對江聲是有利的,會在爭執中暴露出許多消息。
但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江聲等不了那麼久。
但結婚……就不一樣了。
光是訂婚,就一定要算良辰吉日,虔心的人會去求神拜佛,而這些都是呆在這座豪宅里做不到的。
此外,試婚戒、婚服,有專人來測量他的身體數據定做。
蕭意和顧清暉肯定不會讓江聲離開這裡,但他們會叫人過來。
有人就是有機會。
傳遞消息的方法有萬萬種!
哪怕那些人全部都奉命行事三緘其口,對江聲不理不睬,結婚的時候難道只有他們兩個人嗎。總是要離開這裡,去接受朋友的祝福的吧?
他踢了一腳顧清暉的膝蓋,「那就跪下。」
顧清暉愣了下,抬頭看江聲。
江聲在看他。他黑眸中似乎有什麼怪異的魔力,攫取人的靈魂和私慾,轉變成他更加美麗的皮囊。
「不是求婚嗎,」江聲輕聲說,「跪下。」
顧清暉不自覺地,像蕭意那樣單膝跪在江聲面前。江聲踩到他的腿上,顧清暉心口一熱,下意識抓住那隻清瘦的腳踝,拇指磨蹭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