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挺好的啊,吃嘛嘛香,前兩天一起吃宵夜,他一個人吃了三碗炒飯。」
謝新洲極力克制住了自己想翻白眼的衝動,和胖子聊天就像是不在同一個伺服器一樣。
一個說城門樓子,一個說胯骨肘子。
與其這樣猜來猜去,他還不如直接去問席燃算了。
見到席燃出來,胖子很有眼力勁兒地說:「我先下去了啊,你們也快點下來,聽說待會兒要去爬山,記得做好防曬。」
席燃疑惑地看了眼胖子,又看向謝星洲。
謝星洲沒猶豫,抓起他的手就往陽台走。
「你的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他開門見山地問。
今天溫度不高,偶爾會有涼快的風絲吹過來,髮絲像是脫韁的野馬,在空中飛舞。
不耐煩地抓了兩把,謝星洲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席燃沒回答,臉上甚至看不出半點柔和以外的神情,和胖子口中的形容判若兩人。
他不慌不忙地走到謝星洲身後,從褲包里的手縮了縮,拿出一根淡藍色的扎頭繩,幫謝星洲梳理髮絲。
動作很輕,遇到打結的髮絲也不會心急,就著手指的縫隙,一點點往下梳開。
扎頭髮的手藝並不好,說難看也不為過,他本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看著依舊凌亂的發頂輕笑了一聲。
「抱歉,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太靈活。」
對比起他玩遊戲時手指的靈活度,簡直像是剛長出來的手。
謝星洲沒去計較這些,目光灼灼地看著席燃,一字一頓地說:「為什麼不回答?」
黑色的眼眸中醞釀著一團隨時會爆發的火焰,好像只要席燃說了「是」,下一秒,謝星洲就能揍他一頓。
「沒有,我身體很好,每個月都要進行按摩,你不是也去了嗎?」
謝星洲輕輕抬起手,伸到了席燃的衣服里,精準摸在膏藥上面。
「那怎麼還貼上膏藥了?」
他沒注意到席燃微沉的目光,反應過來的時候,席燃已經抓著他的手腕把手拿出來了。
靠近了幾分,鞋尖貼在一起,席燃話裡帶著笑意:「別亂摸啊,摸出感覺了怎麼辦?雖然分手了,但我對你依舊沒什麼抵抗力。」
謝星洲甩開手,背過身去,耳朵悄悄紅了。
「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 ...」當目光對上席燃的目光時,他眼裡的戲謔惹怒了謝星洲,瞪了他一眼,謝星洲說,「照顧好你的身體,我不想你留下遺憾。」
謝星洲走後,席燃從煙盒裡拿出最後一支煙,點燃。
火光落在他眼睛裡,卻照不亮漆黑的眼瞳,吐出一口煙霧後,心中空蕩蕩的感覺反倒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