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先休息。」
謝星洲起身就走,胖子他們也站了起來。
席燃開口道:「等一下,我有話和大家說。」
謝星洲側著身子,聲音帶著從未聽過的冰冷:「你和他們說吧,我先走了。」
席燃沒有制止,謝星洲也沒有停留。
這一幕搞得大家都莫名其妙。
謝星洲沒有吃飯就出了門。
他去了醫院,按照醫生的指示進行了複查。
抑鬱症的傾向在逐漸減輕,手臂的康復也非常順利。
見他心情不佳,劉醫生主動和他聊起了天。
「手臂沒大礙了,以後打遊戲就沒那麼多顧忌,是件好事。」劉醫生接了杯水給他,「你為什麼會又想著回去打遊戲了呢?我記得你的手剛骨折的時候,你對遊戲完全沒興趣了。」
謝星洲的手是他還在上一家俱樂部的時候出的事。
記得那是一個陰雨天氣,天上飄著小雨,霧蒙蒙的,地上積起了坑坑窪窪的小水塘。
他出門辦事,過馬路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女孩為了去馬路中央撿掉了的鑰匙扣,沒有看紅綠燈就沖了出去。
小孩年紀不大,五六歲。
汽車疾馳而來的時候,輪胎與地面發生了急速摩擦,聲音刺耳。
司機拼了命踩剎車,但是車速太快加上地面太滑,這麼短的距離根本停不下來。
謝星洲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把小孩護在了懷裡。
小女孩沒事,他的左右骨折了。
初期的康復並不順利,謝星洲也因為自己可能再也打不了遊戲一度消沉下去,不願意配合康復治療。
「我總覺得我好像除了打遊戲別的什麼都不會了。」謝星洲自嘲地笑了下,「而且心理科的醫生說,讓我找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做。」
「這樣挺好的。」劉醫生取下了鼻樑上的眼鏡,揉了揉眉心說,「你當時意志消沉的樣子我到現在都記得,說實在的,那時候我還真挺擔心你的。」
「您會覺得打遊戲是在不務正業嗎?」
劉醫生的年紀和謝珊差不多大,謝星洲不禁覺得很好奇。
「不會啊。打遊戲是你的愛好,也是你的工作,把自己的愛好發展成工作,並且一直堅持下去,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而且你不是在春季賽的時候打出了很不錯的成績嗎?」
謝星洲恍然,抬眼看著劉醫生。
劉醫生笑了,眼角有兩條清晰可見的褶子:「雖然我是個老頭子,但偶爾也會試著去了解你們年輕人的潮流,你和我兒子差不多大,我兒子也喜歡玩遊戲,他和我說的那些我完全聽不懂,所以就自己學,現在也多少懂了些。」
「他也想打職業,但是天賦差了點。」說起兒子的時候,劉醫生眼中是慈愛的光,謝星洲從沒有在自己家人的眼睛裡見過,「你如果是我兒子,我肯定以你為傲,電競選手啊,那可是能為國家爭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