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明欲言又止了好一陣,快到餐廳門口了才說:「之前對不起,我現在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了,以後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席燃舊傷復發,可能會退出比賽這件事讓他真正意識到了,一個電競選手的花期就這麼長,在有限的時間裡,為俱樂部爭光才是最重要的。
席燃為了俱樂部的榮耀,寧願讓出位置,這種覺悟,韓明沒有。
「你想取得成績,這沒有錯,你想要成為頂尖選手,這也沒有錯。我們只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場上。」
謝星洲看著他笑了,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弟一樣溫柔:「不用覺得自責,因為我曾經也嫉妒過你。」
韓明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謝星洲,他實在是想不出來,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謝星洲嫉妒的。
謝星洲技術比他好,又是正選,現在還成了副隊長,根本就是人生贏家了。
回了一個笑容,謝星洲沒有說出答案。
吃了午餐後,大家都去二樓打撞球了,只有謝星洲一個人坐在戶外吹風。
門口有一個長椅,這個時間點剛好能被樹蔭擋住陽光。
他每天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坐在這裡吹風乘涼。
今天的風很大,吹亂了他的頭髮。
抽出嘴巴里的棒棒糖,放在陽光下,晶瑩剔透的粉色像是散發著淡淡的光,和夜裡的星星一樣漂亮。
「給我一顆。」一隻大手伸到他面前,掌心裡有一顆顯眼的老繭。
謝星洲閉著眼睛在口袋裡摸索了一陣子,找到了僅剩一顆的糖果。
他攤開手,仰頭問席燃:「只有水果糖了,要吃嗎?」
嘴巴里這顆是他上個月剩下的儲備糧。
吃糖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焦慮,加快腦袋的思考,但謝星洲也怕吃多了得病,每個月都給自己定著量。
席燃拿過他手裡的糖,撥開包裝紙放進嘴裡,一股酸味瞬間席捲而來,酸到舌頭都抽筋了。
「嘶,怎麼這麼酸。」席燃倒吸一口涼氣,又涼又酸的感覺別提有多刺激。
「這是酸梅薄荷味的,變態酸。」
席燃還是忍住了想吐掉的衝動,扶額說道:「你吃辣不行,吃酸的倒是挺行的。」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這麼驚訝幹什麼。」謝星洲裹著棒棒糖,含糊不清地問,「今天去檢查的結果怎麼樣了?」
「腰椎間盤突出,這段時間還算比較穩定。」
腰椎間盤突出是很常見的病,在電競選手中尤其是,但這個病一旦嚴重,不但會影響比賽,甚至還要做手術,此後的康復期更不用說。
電競選手最青春的那幾年沒準都得搭上。
謝星洲喃喃:「咱兩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兩個人湊不出個健康的身體。」
席燃笑出了聲:「別想這麼多了,小心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