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星洲其實家裡也不差,好歹他繼父也開著個公司,不過他和家裡關係不和,也從沒要過家裡的一分錢。
至於他的親生父親,那個俄羅斯人,他也有錢,而且會定時給謝星洲的帳戶里匯款。
他哪怕是在最難的時候,也沒有想過去動裡面的一分錢。
「光靠比賽賺錢,那電競選手大多都餓死了。」席燃看著謝星洲的眼睛,語氣比之前更加嚴肅,「胖子家裡就是個典型,他在俱樂部頂多就是養活自己,不給家裡添什麼麻煩。」
「他父母做著點小生意,所以日子倒也過得還算湊合,他喜歡電競,但是電競不能當飯吃,他這次是把自己的未來都賭在這上面了。」
謝星洲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每年就那麼幾場比賽,拿到的獎金終究也是不夠分的,僧多粥少,所以很多和胖子一樣的選手,都會期待著有朝一日自己所在的戰隊名氣打響,這樣就能接到好的代言,逆風翻身。
謝星洲是為了夢想,他也明白,夢想不能當飯吃。
席燃見他心事重重的模樣,摸了摸他的頭說:「你不用有什麼壓力,天塌了還有我撐著呢,只要我們這次拿到成績,你的生活也會變得好些。」
「我洗澡去了。」
浴室里裹滿了霧氣,層層圍繞著謝星洲,牆壁上掛著米粒大小的水珠子。
頭頂的花灑一直在工作,沒有停歇。
直到洗髮水的味道在浴室中散開,它們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謝星洲一邊淋水,一邊思考席燃的話。
拿下一個好的名次,已經不是想要的問題了,而是必須。
這一整天,除了吃飯時間,大家都待在酒店裡休息,順帶看了看往年的比賽視頻。
謝星洲窩在床上,眼前的白色投影布上是席燃播放的比賽視頻。
時不時按下暫停,跟謝星洲解釋。
「IN戰隊是去年洲際賽東亞賽區的亞軍,和我們相似,狙擊手的比賽風格獨樹一幟,傳言內部有些不和,去年在休息的時候還差點發生了隊內互毆的情況。」
「去年的冠軍是大陸地區的戰隊,叫sky,隊長年紀已經28歲了,我猜測今年應該是他的退役之戰,一定會成為我們強有力的對手,他們值得一提的就是隊伍里每個人都能作出最精準的判斷。」
「指揮的指令其實並不多,但是每個人都能根據目前的狀況,做出最適合當下的反應,是個非常有默契的團隊。」
「至於兄弟戰隊,Jry,他們去年沒有進入洲際賽,你所認識的駱川也是今年進入正選行列的,不光如此。」席燃頓了下,似乎是在思考,「他們的其他隊員,除了隊長之外,都是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