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只覺得好笑,謝珊口口聲聲為了他做的事情沒有一件是為了他的。
謝珊再婚前他們住在一個很老舊的小區里那時候謝珊每天忙於工作,謝星洲年紀也不大就想著給媽媽減輕點負擔承擔起了家裡的衛生打掃、做飯一系列事情。
每天放學後第一件事,就是把飯煮著開始打掃衛生。
他左手文身下面的紅色疤痕就是因為做飯的時候沒抬穩鍋被熱油燙到後留下的。
家裡沒人他只能一邊哭一邊把手伸到水龍頭下面降溫用嘴巴吹氣來緩解疼痛。
謝珊回來後第一反應是:又給我添麻煩上班一天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給謝星洲收拾爛攤子。
被抑鬱症折磨到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時候,謝珊不是關心他,而是找來所謂的醫生給他做電擊治療。
這類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時間長了,謝星洲有些想不起來,或者是不願意想起來。
他平靜的目光猶如一潭永遠也不會掀起波瀾的死水:「我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抱怨成長環境,但是如果我連離開這個環境的自由都沒有,那我和籠子裡的鳥有什麼區別?」
「你把你僅有的愛給了你小兒子,我一點都不在乎,麻煩你以後,就當我這個兒子死了。」甩開謝珊的手,他冷冷地問,「我爸現在在哪裡?」
他十幾年沒有見過爸爸,其中當然是謝珊的「功勞」,不管是出於親情還是執念,他都想見爸爸一面。
謝珊沒說話,看著他笑,笑聲一點點變得瘋狂。
衣服被人拉了下,謝星洲回頭看著拉自己那隻手:「莊爍,你還想耍什么小心思?」
莊爍雙眼通紅:「哥,我只是想你留在家裡,你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我會勸媽媽讓她不要管你打遊戲的。」
語氣中帶了幾分真誠,只是這真誠的含量到底有百分之幾,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一家是腦子壞掉了是嗎?莊宏隨便說幾句教育家的名人名言就把你們都洗腦了?你們不會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重視教育、重視家人的人吧?別把自己騙了。」
謝星洲的話徹底刺激了謝珊,謝珊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揚手在他臉上落下了一個巴掌。
臉頰肉眼可見紅了。
他沒有憤怒,也沒有發火,冷笑了一聲。
在謝珊面前,他連失望、委屈這種情緒都沒有了,那顆鮮血淋漓的心,早就麻木到感受不到任何親情。
「謝珊,你怎麼能打孩子呢!」從外面趕回家的莊宏連忙走過來,幫謝星洲檢查臉上的傷,口中還數落著,「不管孩子做了什麼,動手都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