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接吻,其實不過是蜻蜓點水的觸碰,醉酒狀態的席燃不知怎麼的,醒了。
看到謝星洲放大的臉頰,腦子一熱,明白過來了當下的狀況。
兩個少年笨拙地學著大人那樣親吻對方。
謝星洲被腦袋後面的手壓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酒精一遍遍麻痹著大腦,在口腔中亂竄。
謝星洲不喜歡這個味道,輕輕咬了下席燃的嘴唇才結束鬧劇。
酒已經醒了大半,席燃依舊沒有起身的打算。
他躺在床上,面帶笑意看著謝星洲:「你這麼這麼清純,連接吻都不會。」
謝星洲不服氣地咬了咬牙:「你不也不會嗎?還是你以前和別人實踐過?」
「那怎麼可能,剛才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初吻。」
謝星洲吃著棒棒糖,找了個空位躺下來。
棒棒糖在燈光的照耀下,變成了近乎透明的顏色:「哥,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當然會啊,你是笨蛋嗎?連這種問題都需要懷疑。」
事實證明,席燃確實做到了,哪怕是和謝星洲分手的這兩年,他也沒有一天是不在想念謝星洲的。
他不止一次用酒精試圖麻痹神經,讓謝星洲進到自己夢裡,但是一次也沒有。
席燃再抬起頭來的時候,眼中的光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打碎了。
「那天你為什麼要走?」
席燃去衛生間嘔吐,僅僅幾分鐘的時間,出來後就發現他不見了。
謝星洲嘆了口氣,第一次主動說起了當年離開的真相。
「我不想走的,謝珊給我打了個電話,她在電話里威脅我,要是我不回家的話,她就死給我看。」
他不過也才是個十八歲的少年,面對這種威脅,本能的反應就是害怕。
他已經沒有爸爸了,不能連媽媽也沒有。
謝珊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不敢賭,一旦輸了,四面八方的指責就足以把他按在地獄裡一輩子也回不來。
他匆忙找到了一張紙,在上面寫了兩個字「等我」。
這一等就等了快兩年。
這兩年中,他不是沒有試圖聯繫過席燃,但是根本做不到。
「我回家後,謝珊把我關在了房間裡,找了一堆人給我治療,電擊療法,催眠,能試的都試過了,但是沒有用,我就是喜歡男生,這一點我改不了。」
「他們為了控制我的行動,手機沒收了,電腦也沒收了,連窗子都封了起來。」謝星洲緩緩眨了下眼睛,「後來因為莊宏工作的原因,家裡搬到了其他城市,我以為我的噩夢結束了,但是並沒有,那些恐怖的『刑罰』依舊伴隨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