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認可地搖搖頭說:「你也太護著他了,席隊就是個大犟種,別人的話他可不會聽,還得是你啊。」
在病房裡一晚上,謝星洲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回酒店的路上他還是低著頭不說話,不管其他人討論得再怎麼熱烈,他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起來了。
別人闖不進來,他也不想出去。
回到房間,他累得躺在床上,沒辦法分心思考。
空氣中到處都是席燃的氣息,包括他用的檸檬味洗髮水的味道也沾滿了整個枕頭。
明明不大的酒店房間,少了一個人之後,莫名有些淒涼感。
之前席燃在的時候,他總覺得酒店裡到處都是溫和的氣味,跟家裡似的,現在只覺得這個房間沒有一點溫度,全是稜角。
好不容易熬到了半夜,他也終於睡著了。
第二天。
季杭叫上大家去了一家離酒店最近的網吧,包下了一個五人間。
有一台電腦始終沒有開啟,季杭坐在入口處的位置可以看清楚每個人的操作。
「別著急走,前面有人。」謝星洲用倍鏡看到了個影子跑過去,離得很遠,倍鏡也低,看得不算清楚,「先上車,直接開車撞過去,在西北方向。」
謝星洲的指揮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錯誤,狀態也比其他人好了很多。
季杭滿意地對他點點頭,休息時間也特意讓他出門幫大家買午餐,留下了另外三個人訓話。
「你們的操作很讓我失望,走位僵硬,還出現落地成盒這種失誤,在星洲第一時間下了命令之後你們在幹什麼?夢遊嗎?你們還想不想拿世界冠軍?」
「當然想。」胖子聲音格外響亮,在房間裡迴蕩著,但下一秒他就泄氣了,「但是我們很擔心席隊,不知道他手術會不會順利。」
「Hawk最擔心席燃的人是誰?」季杭問。
「是星洲。」
「你們既然知道,就應該看看謝星洲是怎麼做的,比賽就是比賽,無論是練習賽還是官方賽事,只要遊戲開始的那個瞬間,就代表著你們應該摒棄心裡所有的雜念。」
說得自然是容易,真正做到的人少之又少。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各懷心思。
季杭沉下目光,變得不再鋒利,但整個人都籠罩著一股看不見的黑氣:「Hawk辛辛苦苦走到這一步,你們真的覺得這樣就夠了?」
當然不夠,這是所有人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