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他輕聲說,「已經到岸邊了,上去吧。」
林紈沒有說話,反而把祝馳舟抱得更緊。
兩個人身高差了不少,祝馳舟站著,踩著池底,而林紈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在浮力的作用下,緊緊地掛在他身上。
不僅從胸口到小腹都密不透水地貼在一起,甚至那雙白淨修長的腿,也圈上了祝馳舟的腰。
祝馳舟從來沒有像這樣,被人在水中緊緊地擁抱過。
在陸地上也沒有過。在空中也沒有過。
他不敢動,也不敢看林紈。
祝馳舟水性很好,自有記憶以來,就沒有過溺水的經歷。但是他知道人類對水有著天然的恐懼,特別是對於剛剛被水淹沒過口鼻的人來說。
現在的林紈一定是極度恐懼和極度脆弱的,他擔心聽到林紈很私密的心聲,所以不得不把目光落在了別處。
就這麼僵持了大概半分鐘,祝馳舟感覺到林紈把他抱得更緊了一些,然後,毫無預兆地,林紈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裡。
有那麼幾秒鐘,祝馳舟的心臟都要停止跳動了。
身體泡在水中,感覺還沒有那麼明顯,林紈把臉埋進來之後,祝馳舟才察覺到對方的呼吸有一種病態的急促。
滾燙的氣息就這麼噴在祝馳舟頸側。
祝馳舟覺得癢,又覺得很緊張,胸口咚咚咚的,跳得一片混亂。緊接著,他發現不止自己心跳很快,林紈也是。
兩個人的胸部緊緊地貼在一起,幾乎分不清究竟是誰的心跳更大聲。
祝馳舟不是沒有跟同性摟抱過,朋友之間也經常勾肩搭背,但是這種別人把臉貼在他脖子裡的情況,是完全沒有經歷過的頭一遭。
更要命的是……他們兩個人,現在全身上下,都只穿了一條泳褲。
緊身,面料很薄。
無論怎麼盡力忽略,那個地方的存在感也太過明顯!
林紈用這個樹袋熊的姿勢掛在他身上,他們幾乎就要碰在一起!
祝馳舟汗毛都立起來了,腦子裡突然串台,耳邊迴響起林紈那句冷冷清清的:這個尺寸用起來不會痛嗎?
祝馳舟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他強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你沒事吧?」
林紈這回聽見了,在他頸窩裡搖了搖頭,泳鏡的鏡框硌得他肩膀有點疼。
「那咱們上去了吧?」祝馳舟說。
林紈又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好像終於緩過來一些,嗓音沙啞地開口:「等……等一下。」
說話時,那種灼熱的氣息再次撲入祝馳舟的皮膚,還有柔軟的、讓人酥癢的觸感,是……是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