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初點了點頭:「一開始沒這麼想過,只當是同名同姓,後來收到母親給我寄來的信,我知道原來你便是鎮遠侯世子。」
突然意識到什麼,許知初忙解釋道:「興遠府見到你純屬意外,母親傳信讓我回去,不知為何突然想讓我去國子監進學,我一個人在范陽過得挺好,外祖家因我這層身份對我也很是不錯,便是不想回去,趟定安伯府的渾水。」
「而後知道你要去永州,我便心下存疑,我猜永州這科舉舞弊之案並沒有實際這般簡單,小小知州之子哪有這般能力。便有些擔心你會被迫捲入進去,想著也是無事,才提議想和你一同去。」
「眼下出了這種事,只怕……」許知初看著宋子昊,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想必宋子昊世子的身份已被人知道了。
所以才有今日這一遭,想將宋子昊控制住。
即便鎮遠侯想算帳,這帳日後也是算在這場科舉幕後之人頭上。
另一邊。
宋子瑜坐在床上,不發一語。
今日這場刺殺,雖說他什麼事都沒有,更是被小哥哥護在懷裡,那些血腥場面他絲毫沒看到。
可就這麼一想,身子就止不住的發顫。
回想起那位被人當街斬下頭顱薛家少爺,還有後面小哥哥被薛家人無端追擊。
再一次,讓他深刻體會到了,古代的殘酷,以及法治的不全。
「阿瑜,還在害怕嗎?」蕭晏清走過去,將宋子瑜抱在懷裡:「子昊兄會查明清楚,定不會放過幕後之人。」
「小哥哥。」宋子瑜仰起頭,看著蕭晏清:「大哥,還會有危險嗎?」
蕭晏清不語,開平帝給了宋子昊這麼一個身份,宋子昊在永州就註定不會平靜。
「你想想,伯父是不是給了子昊兄一封信,等過幾日我們去找這位吳將軍,讓他保護子昊兄。」蕭晏清柔聲寬慰道。
「小哥哥,你說怎麼有人敢直接派人刺殺,視律法為無物。」宋子瑜小聲嘀咕道。
「不是視律法為無物,而是權勢凌駕在一切律法之上。」蕭晏清垂眸看著仰頭看著他的小雙兒,輕輕撫摸上宋子瑜的臉頰:「阿瑜,有人為了金錢,有人為了權利,有人為了美色,一旦欲望膨脹到了一定程度,律法也不過是個擺設。」
「何況,山高皇帝遠的,律法也不過是知府的一人之詞。」
宋子瑜垂著頭,靠在蕭晏清懷裡,不發一語。
許久之後,蕭晏清看著懷裡已然睡著的小雙兒,將其好好的放進被窩,捏好被角,走出內室。
「主子。」禹陰行禮。
「如何。」
「黑衣人去了一個院子,院子在寧家名下。」
蕭晏清眸光微動,搭在手把上的手一用力,竟是將椅子扶手給捏的碎成了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