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青深深看向孔長炳:「長老可願為此話作保?」
孔長炳眼神閃爍:「事實與否,便要讓孤雲微祭出本源之力,我等一探便知。」
凌沛聽著,從齊青身後冒出來,皺眉說:「孔長老,本源之力豈能說祭便祭,受人探查,輕則有損內丹,重則傷及根基,我師兄並未做過錯事,為何要受此屈辱?」
孔長炳一滯:「他、若他果真是九尾妖狐之子呢?」
齊青也神思重重。
凌沛卻理所當然道:「我師兄若是九尾妖狐血脈,我難道能活到今日?」
孔長炳張了張嘴:「這……」
凌沛舉例:「他的修為比我高深,殺我如探囊取物,何況凡間一行,他拼死護我,又將回天泑的機會讓予我,為此至今滿身傷痕,在凡間恐無法療治,那麼依長老看來,師兄是以德報怨不成?」
臭狐狸雖不讓他親近師尊,平日卻也並未對他刁難,加上凡間之事,他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孤雲微平白遭人污衊。
孔長炳被他堵得啞口無言:「我……」
凌沛叉腰,還想再說幾句,被齊青按在肩上,壓了回去,只好作罷。
他回身走向蕭沉,咧嘴一笑,拍著胸脯說:「師尊放心,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我們師徒三人!」
蕭沉說:「做得很好。」
凌沛心裡美滋滋的,抬起雙手,正要往前撲,眼前忽然一道人影閃過,他先看到一頭如瀑的銀白長發,繼而是那雙略退冷意,卻也殘酷無情的丹鳳眼睛。
孤雲微側身立於他與蕭沉之間,抬手微擺。
凌沛剛碰到師尊衣袖,便慣性撲在了凝起的靈力罩上,又被一股力道拂過,退了半步。
他再抬頭,孤雲微也退回半步,站在師尊身旁,低頭擺弄著師尊分明毫無褶皺的袖擺。
凌沛:「……」
當他瞎了?
這隻死狐狸,他的手又不髒,碰了一下便要用清塵訣嗎!還當著他的面!
「沛兒?」
凌沛回神,見是青叔正看過來。
齊青道:「怎麼臉色不好,身體可有不適?」
「……」凌沛訕訕說,「不曾。」
身體沒有不適。
是心中不太適。
碰到一個比他強又小氣的師兄,他難受。
齊青沒再多問,只對俞春新道:「言歸正傳,凌沛於凡間遇襲一事,氏晏山不可置之不理,不日便前往凡間調查,不知域主以為如何?」
俞春新點頭說:「此事疑點頗多,天泑自當與氏晏山一同前往。」
齊青笑了笑:「如此,我與凌沛也該送時長老回靈山了,長老身受重傷,不好再拖延。」
俞春新道:「那便有勞尊者。」
齊青一行人匆匆拜別,殿內其餘人也告辭退下,孔長炳才皺眉道:「這個孤雲微,定然是那隻失蹤的畜生,可惜齊青不曾因我的話生出疑心,否則定教那畜生吃點苦頭!」
俞春新看向門外:「不見得。」
孔長炳愣了愣:「域主何意?」
俞春新揮袖。
他對著凝出的霧色靈雀道:「尊者,若有空閒,還請來太啟宮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