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
孔長炳看向雲層中輝煌璀璨的道韻。
尚未徹底進境便有這等威能,實在匪夷所思。
不行!
不能再坐視時亦塵這樣突破下去了!
孔長炳嫉恨地揮散身前如塵的靈力,看向齊青:「尊者,若再不出手,便要遲了!」
齊青也是眉頭緊皺。
他為探明孤雲微身份,已註定與時亦塵生出嫌隙,但凌沛畢竟幾次受其恩惠,他絕做不出毀人根基之事。
可如今時長老的修為節節攀升,若其果然有心帶著孤雲微遠走高飛,他豈非放縱禍患?
看著紫極道韻下落,孔長炳暗恨地瞪過齊青,索性自行出手,轟向煉丹房!
齊青表情緊繃,片刻,被凌沛撞了又撞,才嘆了一聲,在攻擊即將觸及結界的瞬間,出手攔下。
他到底是做不到恩將仇報。
閔顏也道:「孔長老,稍安勿躁。」
話音落下,紫韻落地。
無聲炸散的餘韻化作無形波紋滌盪周圍,眾人紛紛祭起護身屏障。
俞春新也運起神識向陣中試探,可惜無功而返。
唯獨孤雲微沒有動作。
他的視線仍落在法陣深處。
進境已成,尚需時辰穩固。
齊青已露遲疑,俞春新比孔長炳陰毒更甚,不會放過這個時機。
孤雲微凝眸回身,負於身後的手緊得骨節發白,看向孔長炳時仍然不動聲色:「孔長老這樣急著殺人滅口,是怕何事敗露?」
一擊又未成,孔長炳忍著怒意:「你說什麼?」
孤雲微再轉向齊青:「尊者有餘力對此事大動干戈,想來真正對師弟出手之人,氏晏山已有線索。」
齊青蹙眉:「未曾。此事氏晏山自會與天泑一同調查清楚。」
孤雲微輕笑:「倘若此事便與天泑有關呢?」
俞春新眼神微閃。
孔長炳怒道:「孤雲微,你竟敢含血噴人!」
孤雲微眼中划過譏誚:「我尚未提及此事與孔長老有關,長老何必如此惱羞成怒。」
孔長炳一滯:「你——」
俞春新卻道:「天泑同為一體,孔長老愛護心切,難免焦急,孤雲微,你說此事與天泑相關,有何證據?」
孤雲微回眸看了一眼平靜如常的丹房,語氣不疾不徐:「家師前往凡間,此行唯有寥寥幾人知曉,域主想要證據,不如先論清楚,」
他轉眼,落向俞春新的眸光點漆如墨,深似幽潭,「這趟行程,域主曾與幾人透露。」
俞春新眼皮一跳。
孔長炳也背後一凜,色厲內荏道:「滿口胡言!你想禍水東引,也要看尊者是否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