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日曜之火更熾烈的紅髮,比南流景光更璀璨的金眸。
烏望瞅了一眼就微微皺臉移開視線,感覺前世的自己長得頗為刺眼,很不照顧後世的自己眼睛見不得強光。
扶光看看台上的師父,又看看台下的師父,不敢再妄加揣摩,遂虛心求教:「這裡,師父又在想什麼?」
烏望說實話有點記不清了,想了半天才記起來:「想讓這些長老少說些話。別耽誤我去撿蛋。」
「……」扶光忍不住動了一下,反省會覺得師父的心聲有點可愛到底是不是他自己的問題,幾秒後,又覺得疑惑:「撿……蛋?可師父收我為徒,領我上山,不是已經是我七歲的事了嗎?」
烏望覺得這沒什麼不好說的,回答得很坦白:「是。被這群長老念煩了。所以最後沒有去撿。」
扶光:「…………」
真的很可愛。
救命,他怕是病得深了。
烏望奇怪地看著扶光忽然抬手,捂了下臉,還當扶光是壓抑雷劫不舒服。正想問,眼前再度換了個畫面。
簡陋的茅草屋,人丁稀疏的小村莊。
烏望愣了片刻才認出這個地方,正是扶光從前隨養父母一同生活的屋舍,他就是在這裡將扶光接走的。
剛剛還興致勃勃想看烏望記憶的扶光臉色驟變,各種顏色都在他臉上走了一遍,伸手拉住烏望袖子的一角:「師父,我們還不走嗎?」
「……?」烏望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扶光是問怎麼還不破開幻境。
但吃瓜這種事,講究的就是有來有回。扶光剛拽著他看完幾段屬於他的記憶,怎麼說他也得看上一段扶光的記憶,才不吃虧吧?
烏望佯裝未覺,幾步走到小屋邊,看到穿著一身紅色冕裳的自己正和扶光父母說著收徒上山的事,而年幼的扶光則乖乖坐在茅屋的另一邊,眨著水潤潤的圓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東君。
扶光年紀雖小,表徵情緒的心霧卻很大,幾乎將小小隻的幼崽籠在霧團里。
迸濺出來的情緒從炸裂的金和粉,再到差點把烏望的眼睛閃瞎的純金,底部霧團泛出羞澀似的紅和代表占有欲的黑色,那大片的濃黑底色看得烏望的臉近乎麻木:「……」
……這混帳小子,當初答應他收徒那麼毫不猶豫,該不會是從那么小就開始有色心了吧??
…………龍性本淫!真是龍性本淫!!
烏望反手甩開扶光捏著他袖子的手指,頭皮麻到近乎頭髮豎立。
扶光徒勞爭辯:「不是的,那時候哪懂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只是見到好看的仙人的本能反應——」
烏望不可置信地微微睜大眼睛:「你看見好看的仙人,就會興起那麼深的占有欲?」
——原來不是在他離開後學的壞,這小兔崽子從小就是個藏得深的壞胚!
扶光:「……沒有占有欲,哪裡有占有欲?最多就是保護欲……龍在看到寶藏時都有盤踞守護的欲望——」
烏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