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匯笑開,抬眼對俑人梧、孟椿道:“阿彰不僅聰慧,也懂事,果真不愧是我安陽孟氏的麒麟子。”
“我安陽孟氏能得阿彰,是我安陽孟氏之幸,也是我安陽孟氏之福,我安陽孟氏得珍惜這場福分才是。”
孟椿連連點頭,滿臉的贊同。
倒是俑人梧這個孟彰的血脈親祖,卻是謙遜了起來。
“阿彰資質確實是很不錯,但他年歲還太小,性情里很有幾分天真,還得多多磨練……”
“你們就別太夸著他了。”
不等孟匯說話,孟椿先就反駁了俑人梧。
“你這個當人阿祖的,怎能這樣說阿彰?阿彰哪裡就天真了?我看挺好的!阿敏雖然是女郎,也早已出嫁,但她不歸夫家,仍是我安陽孟氏的女郎君,她遇上了事情,阿彰聽說了問一問有什麼不對?……”
孟椿、俑人梧、孟匯這三個支系如今的血脈頂端,居然就這樣當著孟彰、孟安乃至更多還未曾散去的安陽孟氏族人的面,就著這件事情拉扯分辯起來。
他們各有各自的道理,也各有各的說法,但爭論到最後,還是沒在孟敏這件事情上達成共識的他們,卻將孟彰過問孟敏之事這一點給輕易揭了過去。
孟彰在旁邊聽著,越聽越是明白。
孟敏的事,或許在安陽孟氏族中多有爭議,孟彰沾染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怕是弊大於利,所以孟椿、俑人梧、孟匯這三人,就默契地聯手將孟彰給摘了出來。
如果說最開始的時候,孟安其實還是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微妙的話,那麼聽到最後那一段,他也終於明悟了其中的關竅。
孟安臉色紙白,不住地拿眼瞥著孟彰。
孟彰垂著目光看他。
孟安夭折的時候年歲太小,不過是兩三歲上下。孟彰雖然也不高大,但對比起孟安來,優勢還是太明顯了。
孟安魂體顫抖著,卻挪到了孟彰的近前,拉了拉他的袍角,給他傳音道:“十七,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孟彰沖他微微搖頭,也回他傳音道:“不能算是你給我添的麻煩。”
“啊?”孟安有些想不明白。
不是他先跟十七提起孟敏的事情,然後才讓三位阿祖默契配合將這件事情給抹過去的麼?
孟彰只是對他笑了笑,簡單回他一句傳音道:“敏姑母那邊的事……或許並不只是針對敏姑母那麼簡單。”
“不只是針對敏姑母那麼簡單?難道……”孟安不知想到了什麼,看著孟彰的表情陡然變得更為凝重,“難道是有人在背後針對你?”
孟彰再搖頭,但他卻也不跟孟安細說了,只是自然地看著身前的位置。
與其說是針對孟敏又或者是針對他,孟彰其實更懷疑是在針對孟家。
這些時日孟彰跟隨著孟廟行走於族裡,跟各支系的孟氏郎君共聚相會,可不是平白折耗時間和精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