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子學的學舍外,張學監看到了史、黃、邵三位先生。
自羅學監離開後,這三位先生就一直站在那裡,沒有往童子學學舍的方向走近一步。
倒不是他們心中對太學、童子學生出了怨望,而是……
他們在避嫌。
見到從外頭走進來的張學監,史、黃、邵三位先生都露出了笑容,來跟張學監打招呼。
“張生。”
他們這樣喚張學監,就像往日裡見到張學監一樣坦然而平靜。
張學監仔細看過這三位先生,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了七分的惋惜。
早知此時,如何沒有早早做好準備呢?
張學監這一瞬間的沉默沒有人發現,又或者是發現了也沒有人表現出來。
“你們三位在這裡敘話?”他問。
史、黃、邵三位先生各自頜首,都道:“是正有些事情商量,不好打擾學舍里的那些學生們,便在這裡說。”
“張生有事?”史磊問,“那你且去吧,不必太在意我們。”
這一句話,似乎不單單只是說此刻此時。
張學監轉了目光看過去。
史磊仍舊含著笑,眸光坦蕩清肅,直身站立在院門邊上。
黃、邵兩位先生俱都沒有說話。
“嗯。”張學監點頭,說道,“是有些事情,那你們繼續吧,我先去忙了。”
看著張學監越過他們走向學舍里的身影,黃、邵兩位先生沉默一陣,又轉了目光去看史磊。
史磊正對他們笑:“好了,我們就等著吧,用不了多久,事情就能有結果了。”
黃、邵兩位先生心下暗嘆一聲,卻沒有多說什麼,果真繼續下去。
“其實,”黃先生頓了一頓,抬眼笑著說道,“這麼多年在童子學裡待著,每日兢兢業業教授這些個小郎君小女郎,我都沒有多少休息的時候。待過了這一遭……”
“我想休息一陣。”
“或是賞花,或是踏青,或是與諸位友人閒聚……”
“忙碌得這樣久了,我都快要忘卻清閒到得是怎樣一種愜意的感覺了。”
邵先生側目看他一眼:“呵呵,賞花?你院子裡的花難不成還活著?”
黃先生僵了一瞬,才想起這一點。
他一拍手,驚道:“壞了!我院子裡的那些花!!”
邵先生得意地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