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郡中近來並無大事發生,所以論理這些部曲將領應該也是不會遇上什麼事情才對。可偏偏,他們中的很多一部分,都往他這裡送來文書,用各種各樣的藉口跟他攀扯關係……
這樣的一種陣勢,要孟昌相信安陽郡里仍舊平靜,那也太低估孟昌了。
可是要孟昌順著這些枝節往下探尋,又太過為難了孟昌。
孟昌不過只是一支掌領五百部卒的部曲將領而已,要他摻和進這安陽孟氏諸位郎君的事情裡頭去,是嫌他命太大死得不夠快呢,還是覺得他們家那位主君近來太過清閒了?
“安陽郡里的事情,主君要是知道尚且罷了,要是不知道……”
孟昌低低說著,跟丁墨對上了一眼。
丁墨將那一指高的文書抱走回到他自己的案席後頭,過不得多時,丁墨再轉到孟昌案頭前方的時候,卻是送上了一張書紙來。
書紙上面羅列著的,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
往孟昌這裡送內容尋常的文書的部曲將領以及他們背後的主君,有一個算一個,都在上頭了。
孟昌一見,當即就笑了起來。
“多謝多謝,這個很合適!”
丁墨的臉色隱隱緩和下來。
“這下,郎主你可是能夠放心去拜見主君了?”丁墨問。
孟昌聽得,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作為部曲、武將,拿著這些東西去拜見主君,其實也就是比沒有好一些而已。”
丁墨的情緒也有些收斂。
誰說不是呢?作為部曲、武將,最適合上獻主君的,永遠都是軍功、是武跡。
“倘若事情順利,我等能得主君應允的話,下次再拜見主君時候,怕就沒有這樣的氣弱了吧。”孟昌低低道。
丁墨無聲頜首,應他的話:“應是。”
事實上,哪怕孟昌拿出來的只是這些比沒有好一點兒的消息情報,也已經足夠叫其他人羨慕的了。
沒錯,說的就是今日同樣被孟彰傳召的謝葛等人。
一直到午間將至,謝葛這些商行管事,也還在為自己即將遞交上去的文書苦惱。
“這可怎麼辦?”一位管事問謝葛,臉色苦得幾乎能擰出汁水來。
“可不是,我們該怎麼辦?”另一位管事也問,“難道真讓我們將手頭上的這一份方案當成品遞交給主君?”
往常時候他們看著這一份方案,只覺得它雖有些不足,但也很不差。若不然他們也不會將它定稿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