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彰早先也已經想明白了這一點,此刻自然也很是認同。
“學生明白了。”他拱手再拜,謝過羅學監的提醒,“多謝學監提點。”
羅學監笑著搖頭:“我到底也是童子學裡的學監呢,既承你一聲先生之禮,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行了,”他看了外間一眼,見已經有一位先生站起,拿著書冊準備往童子學學舍里去了,他便對孟彰道,“你且回去吧,也差不多該開始下一場的講課了。”
孟彰一禮,退了出去。
那位拿著書冊的授課先生見得孟彰從學監的內室里出來,也是笑了起來。
孟彰拱手見禮,加快腳步搶在這位先生前頭走入了童子學的學舍里。
童子學中,各位小郎君小女郎們已經回到自己的席案後頭坐著了。但這會兒見孟彰從外間回來,他們也都從書冊中抬起目光看過去。
孟彰只是回了他們一個眼神,便快步回到自己的席案後頭坐好。
學舍里的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也確實俱都靈敏。見得孟彰這番動作,他們很快察覺到了什麼,各自又收斂了心神,只等著不久後授課的先生離開以後,再仔細分說。
站在學舍正前方的先生將這些小動作盡數收入眼底,無奈笑得一笑,他打開書冊,對下方的一眾小郎君小女郎道:“將你們的《尚書》拿出來吧……”
別說是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都還把握著分寸,沒有過度分神,就算是他們沒把握住尺度,只要不妨礙了其他人,他也是輕易管不了的。
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多說些什麼?還是專心講課吧。
孟彰將《尚書》打開,隨著上方先生的講解,開始去了解《尚書》中的道理。
不錯,最初僅僅是了解。
真正的接納,得等到孟彰認同了再說。
相比起孟彰來,學舍里相當一部分小郎君小女郎們就很有幾分著急了。
但是好不容易等到講課的先生拿著他的書冊返回東廂房那邊去,這些小郎君小女郎們又都靜坐在原地,只用眼角餘光不住覷著旁邊的人,然後往學舍後頭的孟彰那邊示意。
你推我辭的結果,便就是誰都只呆坐在自己的席案處,就像那深深紮根的樹一樣。
還是王紳,不耐煩那些事情,直接轉了身過去看著坐在他後頭的孟彰,問:“孟彰,先前羅學監找你去,是說什麼的,能跟我們說一說嗎?”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孟彰先說道了一句。
聽得孟彰這話,原本定定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各位小郎君小女郎俱都轉了身過來,看著坐在學舍最後頭的孟彰。
“羅學監叫我去,”孟彰道,“是跟我說關於《西山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