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可是真的?”大祭司問。
石喜不答,只是咧開嘴露出一個夾雜著苦澀意味的笑。
“相比起我們來,你畢竟距離孟彰殿下更近,我們輕易不會質疑你的判斷。”巫首先道,然後他停得一停,給出石喜思考的時間,接著才道,“但你還是要給我們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用來……”
巫首往前半探身,死死盯緊了石喜。
“說服我等相信——那真的是孟彰殿下的本意,而不是你自己的意思。”
石喜站得筆直,明明承受著再次覆壓過來的莫大壓力,卻像是那在狂風暴雨中靜默的大山,連一點點動搖都不曾出現。
“很簡單。”石喜道,“比起將所有事情盡數接到自己手上來,孟彰殿下更願意只做一個引路者。”
一眾大小巫祭都有些默然。
“至於證據……”
石喜道:“也沒有那麼複雜。”
“孟彰殿下將文書通過我遞交過來的這一動作本身,就是最大、也最明顯的證據。”
偌大一個殿宇中再沒有了其他的動靜,安靜得此間的所有存在都不過是死物。
“孟彰殿下……”
巫首看向了側旁的祭首,目光中帶了點詢問的意味。
石喜垂落目光,不曾細看。
可饒是如此,他也仍然能猜到此刻巫首在問祭首些什麼。
他這是在問……要不要再請一尊陰神殿下來驗證一二。
祭首思量片刻,對巫首搖了搖頭。
巫首沉吟少頃,也終於拿定了主意。
他沖祭首微一點頭,又轉回目光看向立在那裡的石喜。
“那便就這般定下吧。此事由我巫院和祭院共同接手。”
石喜一直緊繃的肩背到這個時候,才稍稍放鬆下來。
“多謝巫首和祭首。”
上方那兩位首領對視得一眼,還是忍不住詢問石喜。
“孟彰殿下那裡……”
“你真的還是沒有成功嗎?”
側旁那一眾始終都在旁觀的大小巫祭也都各自收斂發散去的心神,轉眼看過來。
沐浴著一眾巫祭的目光,感受著他們那未言的期待,石喜卻只能搖頭,回答:“還沒有。”
巫首、祭首幾乎同時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
“你知道原因麼?”巫首問。
那一眾投落在他身上的各色目光中,石喜明顯感覺到某道夾雜在其中的擔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