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更早些年時候的鬼童胎靈,白長姐和楊三童俱都沉默了下來。
那些年裡,他們的兄弟手足真就只能用一個“瘋”字來形容。
瘋玩、瘋鬧、瘋恨、瘋狂……
不論是鬼母,還是他們這些兄姐,都只能勉強將這些兄弟手足的瘋勁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內,不讓他們輕易出去招禍,也不讓他們出去禍害旁的人。
那陣子他們為此花費的心力,都快讓他們以為自己要累死在這些事情上了。
“現在阿弟阿妹們能克制自己的瘋勁,將心思轉換到自己的興趣上,那也很不錯了。不說日後他們能不能幫上忙,起碼能幫我們減去不少事情。”
楊三童最後還做出總結。
“還真得多謝彰阿弟。”
倘若楊三童就在面前,白長姐真能給他一拳。
倒不是因為楊三童他說得不對,就是有些氣悶罷了。
“我也沒說非要你將手上整理好的信息拿來做交易!”
楊三童笑了起來。
他嘴唇開合,落地卻無聲:“我知道。”
白長姐在另一邊廂暗下嘆了口氣,不忘叮囑楊三童。
“彰小郎君素來講規矩,平白無故的,他怕是不會願意直接收下。你記得在聯絡他時候,多跟他絮叨幾句我們村子裡各位阿弟阿妹的近況,如此,或許有可能將你手上的那些信息拿謝禮的名頭送出去。”
楊三童認真點頭:“長姐你想得很是周全,確實該是如此。”
白長姐明知楊三童不會想不到,這會兒不過是拿話來哄她的罷了。
“我不過就是平白提一句而已,你自己該也是有主意的。”白長姐道,她默然少頃,還是忍不住問楊三童道,“你們幾個在帝城之中,真的沒什麼問題?”
她終究還是惦記著早先時候楊三童的那句“怕”。
楊三童自也明了白長姐的擔心。
他眨了眨眼睛,眼前那一片昏暗似乎也被什麼光給照亮了幾分。
“縱是我說沒有問題……長姐你會信麼?”他問。
白長姐沉默著沒有回答。
楊三童那帶了笑的聲音便落到了她的耳里。
“但是長姐,諸兄弟手足之中,除了你與二兄之外,就數我最為年長……”
“我總要將事情擔起來。”他道,很是理所當然。
“若不然,這些事情是要再往上推給你和二兄,還是再要往下,分給那些比我年幼的阿弟、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