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喜聽得一愣,旋即急問道:“祭首,你是說我明日此時不必再來您這裡聽課了?”
“嗯。”大祭祀應得一聲。
石喜更急,連聲問道:“祭首,可是我做錯了什麼,說錯什麼了?您盡可以直說,我一定……”
說到這裡,石喜自己就停住了話頭。
大祭祀這會兒又重新轉了目光看來,正帶著幾分趣味地看定他。
“你一定怎麼樣?”大祭祀隱去那晦澀的笑意,只催道,“說說看,你會如何?”
石喜緊抿著唇不答話。
明明是這樣忤逆、倔強的姿態,大祭祀卻完全不介意,他板著臉盯著石喜看了好半日,最後竟是笑了起來。
“行了,莫要做這番姿態了。”
石喜猛地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大祭祀。
“為何這般看我?”大祭祀反問石喜,“作為神主座下巫祭,你敬奉神主,篤行神主理念,遵從神主意志,不是應該?”
石喜面上顯出了些許笑意。
大祭祀繼續道:“你既然沒有做錯什麼,我為何還要責備於你?”
石喜面上笑意更盛,但他還有些疑慮不解,是以便繼續追問道:“那為何……”
大祭祀就道:“你已是一個合格的巫祭,且已經有了自己的神主,理當將更多的時間花用在其他事情上,自然就不必再像往常一樣到我這裡來了。”
“祭首你的意思是……”石喜終於明白,“我在您這裡多學習已經結束,可以出師了?”
大祭祀斜了他一眼,咧著嘴喜怒不辨道:“不然呢?你難道還想賴在老夫我這裡?”
石喜連忙搖頭,目光更是小心地瞥著大祭祀仍自握著祭器的手,生怕那祭器又被舉起來。
大祭祀哼了一聲:“還不走麼?”
石喜從席上蹦起,團手作揖一禮,歡喜告辭而去。
“那我這就回去了,不打擾祭首你,祭首你好好歇一陣子,莫要太過操勞了。”
大祭祀失笑搖頭,到石喜走遠,他面上的笑意才漸漸淡了。
“或許,還真是該得石喜這樣的性子,才能侍奉得了孟彰尊神。若不然……”他悠悠嘆道,“哪怕是我,也必會生出些嫌隙來。”
真要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巫祭怕是麻煩大了。
畢竟,即便諸位神尊也需要巫祭侍奉,可相比較起來,他們這些巫祭才更仰賴各位神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