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個,鬱壘是一點不介意在孟彰面前說起祂們這群陰神的傷心事。
“當年那些人百般算計籌謀,也只能是將我們封印,以拖延我們的誕生、成長速度,並不真的能拿我們如何。且就算是我們都被封印了,直到近幾千年以來才陸陸續續出世,可那些沾手封印我們這件事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境況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孟彰信服地再點頭:“就該是如此。”
鬱壘暗下鬆了口氣,繼續說道:“我們得天地自然庇護,只要沒有什麼人特意干擾,輕易不會出現什麼禍事。”
神荼也道:“是這樣的沒錯,所以你不似我等諸多弟兄一樣以陰神位格降生,而是受炎黃人族父母骨血孕育,除了天道認定這樣對你、對天地更為合適之外,再不會有其他的原因。”
孟彰面上作若有所思模樣。
“所以,我同炎黃人族族群之間的關係,該是和則兩利的情況?”他喃喃道。
鬱壘和神荼俱都點頭。
“該是這樣沒錯。”
孟彰又認真地想了想,終於放鬆了面上神色:“那我就放心了。”
鬱壘道:“你生來落在這炎黃族群里,就是你與它的緣法,你且受著就是,不必擔心太多。即便真的有什麼問題,事情也不可能只讓你擔著,你可還是個小郎君呢,用不著你擔負那樣沉重的擔子。”
“有我們在呢。”神荼也道。
相比起話語說道了一大串的鬱壘來,神荼的話語更是簡短,可那話語中的庇護與支撐意味卻不比鬱壘來得淺淡。
孟彰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鬱壘就問:“那你是在擔心些什麼?”
“阿彰你在擔心我們跟炎黃人族的那些因果?”神荼看了看孟彰,直白說出自己的猜測。
孟彰微微低頭坐著,不說話。
鬱壘又一次笑了起來。
“我說阿彰你這小孩兒是真的不讓自己消停,有的沒的、大的小的,你盡都攬在自己心上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
孟彰坐在那裡,由著鬱壘笑個不停。
倒是神荼看不過眼去,目光一瞥,將鬱壘整個鎮壓。
鬱壘面上笑意盡數斂去,擺出一副端正嚴肅的樣子。
“是我不對。”祂跟孟彰道歉,“我不該那樣笑你的。”
孟彰嘗試著移動魂體,想要避讓開去,但他的魂體卻在原地坐得穩穩噹噹的,一點都不受他的控制。
直到鬱壘道了歉,孟彰才重新找回了自己魂體的掌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