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那個時候,指鹿為馬,對於孟彰來說也真不是什麼難事。
但凡有志於天下的明眼之人,都不會樂見這樣的一個孟彰出現。
他們這些文化流派的人,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孟彰的出現和成長,正好可以消解去炎黃人族族群中某些長久以來存在的阻隔,更好地將他們的所學所想流傳於族群之中,在族群里開出更殊異的奇葩來。
可那些更樂意看見天下黎庶“老實”拜伏在他們腳下的人,恨自己所占有的不夠多的人,卻不會這樣想。
永遠也不會。
他必須得為孟彰爭取到更多的支持。
哪怕一點點也好。
這不僅僅是為了孟彰,也是為了他們小說家,更是為了他們炎黃人族族群。
小說家的發展壯大,需要一個足夠強盛富足、不必每日為了衣食煩心愁苦、所有人都可以去追求精神的飽足的環境。
而那樣的世界,或許還會有許多不完美之處,但也一定比這個時代要好太多太多。
他是沒本事、沒能耐引領那樣的一個時代出現,但他可以為這個時代的出現提供一份力量和支持。
史家的先賢震驚地看著小說家的先賢,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他竟然讀懂了小說家先賢的“膽大”。
瘋了!這傢伙一定是瘋了!
史家的先賢這樣心下暗罵著,手卻是直接摸出一支刀筆和一片空白竹簡來。
他看也不看那小說家的先賢,也不去看那不知會傳來什麼樣動靜的炎黃人族族群祖地方向,就像漠不關心一樣。
這位史家先賢只是握著古拙的刀筆,無比莊重端正地在空白竹簡上刻下一行字跡來。
“晉永熙(司馬鍾年號)十二年秋,宋籍(小說家先賢)於丘山北面祖地而拜,言稱……”
小說家的先賢宋籍雖然沒有往史家先賢那邊廂分去一點目光,但他也已經將史家先賢那邊廂的動靜全都收入了感知之中。
一時間,宋籍也有些感動。
莫看史家的先賢只是取出他的刀筆來在史書上記了一筆,可單單只是這一筆,便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是支持宋籍的。
小說家先賢心頭暗自搖頭。
這傢伙方才還說他瘋了,可他自己又好到哪裡去呢?不也跟著一起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