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了個成人站在燧皇面前,祖皇必不會問這個問題。可孟彰……
燧皇認為這瘦瘦弱弱的小孩兒值得更多反悔的機會。
他畢竟還小呢。
族群又不是荒古時代里艱難到連七&mdot;八歲的小兒都硬著頭皮站出來的境況了。
他們這些做祖宗的千辛萬苦地闖蕩清掃,不就是為了這一日這一刻的嗎?
孟彰搖頭:“願之所至,豈敢言悔。”
孟彰相信燧皇。他的話語中或許還有許多遮掩的、不盡詳實的地方,但必定不必是虛假。
且莫說人家燧皇沒有必要對他這個小兒耍如此手段,就只單說燧皇的人品,就足夠保證他不會對他這個後裔弄虛。
在這一個前提下,孟彰的決定就很明白了。
曾經跟燧皇面談過、顯然比現在的他知道得更多的他自己,心裡都已經有了明白的傾向,現在的他……
哪怕是有許多內情都不甚了解,只憑藉當前的局勢做判斷,孟彰也不缺少那樣的一份魄力。
燧皇只是沉眼看他,沒說話。
孟彰笑著抬了抬胸膛:“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則五鼎烹,我覺得主父偃的這句話很對。”
燧皇眼底不覺又多了一二笑意:“你一個小孩兒,說什麼大丈夫不大丈夫的。何況……”
就他這小身板,真要烹了他還用得著五鼎?
燧皇搖了搖頭,倒是還惦記著給孟彰留幾分臉面,到底沒將後面半句話都說道出來。
然而,這一點都不妨礙孟彰理解燧皇那沒有說盡的話。
孟彰憋了憋氣,但又沒有辦法反駁。
燧皇又飛快地笑了一下,然後隱去笑意,端正且嚴肅地盯著他緩慢頜首:“好孩子,我們都在祖地里看著你。”
孟彰面上眼底還有些未盡的情緒快速收斂,他抿著唇角肅容斂袖,抬手又是端正一禮。
燧皇受了,待孟彰情緒穩定大半後,才又問他:“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當然有。
孟彰站直身體後,認真想了一下:“司馬慎那邊……”
他光明正大地看著燧皇,問:“我這裡放手施為,如果妨礙到他那邊……會有什麼問題嗎?”
孟彰當然不是真的擔心自己這邊的動作會影響到司馬慎,給他那邊帶去什麼麻煩,他這個問題更多的i是還是試探。
試探司馬慎這人在炎黃人族族群各位祖皇面前,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定位。
燧皇顯然也很明白。
“你且放手施為就是。真要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