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陰天子含笑問道。
孟彰很誠實地點頭:“有點。”
“他們這兩個,是天定的緣法,還是背後有人在謀算呢?”
本來互不搭架的兩個人,卻最終湊到一起去了,而且還真切上演了一場悽美愛情故事,這如何不叫旁人生出些別樣的猜測來?
陰天子大概也知道,所以祂沒多說什麼,直接給出了祂作為觀者所認知到的答案。
“既是天定緣法,也是背後有人在謀算。”
“嗯?”孟彰請陰天子多說一些。
“殷壽勇武,亦甚有遠見,但無奈,他性急且自傲。妲己出自青丘,她之所以能夠進出當時炎黃人族族群中樞所在朝都,其實也是青丘和玄鳥的聯合。”陰天子道。
孟彰抓住了重點:“……玄鳥?”
方才陰天子的講解還在耳邊,孟彰又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給遺忘了?
“天命玄鳥,降而生商……”陰天子看向孟彰,問他,“這句話,你該是聽說過的吧?”
“玄鳥,是殷商這一系的圖騰。”
孟彰若有所思,問:“不是說,那位祖皇將整個炎黃人族族群的圖騰換做了龍的嗎?怎地到殷商這裡,就又換成了玄鳥?”
看著孟彰,陰天子吐出了兩個字:“青丘。”
孟彰臉色一頓,忽然看著陰天子問:“所以,殷商一系能夠承接大夏的遺留,也跟青丘有關?”
陰天子含笑看著孟彰,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但即便陰天子沒有更多的提點,孟彰也已經隱隱抓住了那一條脈絡。
禹帝之妻,出自青丘;青丘與玄鳥同屬人族所認定的瑞獸;在夏桀敗亡了整個江山以後,最終收拾地盤的,是以玄鳥作為圖騰的殷商一系;而到了殷商末年,卻又是和青丘所出的九尾狐結緣的殷壽敗亡了江山……
“我原本以為妲己的出現,更多是因為青丘想要重現昔年禹帝、女嬌的舊事。”孟彰道。
陰天子想了想,說道:“你這樣想其實也沒錯,畢竟殷壽和那妲己曾經就是這樣想的。”
說“殷壽和妲己曾經所那樣想”,也就是說玄鳥和青丘那邊未必是這樣想的?又或者說,他們其實別有想法?
孟彰最後搖頭:“且隨他們去,這些陳年爛穀子的舊事,自有那不甘心的想要去計較清算。我就一個外人,理會這個做什麼?”
即便青丘和玄鳥乃至其他的瑞獸還沒有死心,仍舊想要在炎黃人族族群內部謀劃些什麼,也總還是有人頂上。
譬如禹帝,譬如殷壽。
與他有何相干呢?他就一個小輩,就一個看戲的,等著看後續,以解心頭好奇也就罷了,還需要再做什麼?
不必他惦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