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仙神不願意錯過時機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理解歸理解,”神荼嘆道,“但眾生未免太苦了些。”
鬱壘卻是搖頭:“與其說眾生悽苦,倒不如說是炎黃人族的命數飄零坎坷。”
畢竟那幕後下子的仙神盯上的明顯是炎黃人族的氣數。
這盤棋局中入局的第一枚棋子,也是裹夾了最多籌碼的重要棋子,並不是別的什麼人,而是攜帶了炎黃人族相當一部分底蘊去參與族群正統之爭的司馬慎!
“司馬慎……”神荼也是搖頭,“且不說司馬慎能不能贏下這一場正統之爭。就算他真的成功將他們司馬氏的各支藩王鎮壓下去,完全收攏天下民心,他的事也還未算結束。”
“你是說他清掃這大晉江山以後還要以人間帝皇的身份同那些道士、仙神再斗一場以定下人神尊卑之別?”
鬱壘問,不等神荼答話,祂又先說:“這不是必然的嗎?天庭的那些個仙神已經盯上了人世,又怎麼甘願輕易放手?”
“不論他們炎黃人族最後是誰坐到了那個位置上,都是要來跟那些天庭仙神斗一場的吧。了不起就是將那一切爭端都隱藏到水面之下而已。”
神荼默然點頭,旋即又笑:“那都是他們陽世生人和天庭仙神之間的事了。與我們陰世地府不甚相干。”
鬱壘看祂一眼。
神荼有些奇怪,止住了面上的笑:“怎麼了?”
鬱壘語調一時帶著幾分古怪:“你是怎麼想的,以為陽世生人跟天庭仙神之間的爭鬥會與我們陰世地府無關?”
神荼一整臉上神色:“難到他們之間的爭端還會將我們陰世地府都一併給牽扯進去?”
鬱壘將視線挪開。
“天地分三界,當天庭仙神或者陽世生人鎮壓下了他們的對手,他們真的願意放任陰世地府獨立在外嗎?他們真的不會想要一個……”
“三界獨尊?!”
神荼眉關驟然深鎖。
“……他們的野心這般大?”
鬱壘哼笑一聲,不答反問:“你覺得他們不會嗎?”
不會?!
開玩笑!
真當神荼還是當年初初被陰世天地孕育出來的天真小陰神呢?
“會!”神荼點頭,再看向那大晉陰世天地中央所在的目光陡然多出了些晦澀。
“現在那司馬慎還沒有正式降生,他的母體此時正是打開宮道的時候。”鬱壘說,“倘若我們真想做些什麼的話,來得及。”
為什麼謝必安和范無赦這兩位無常要把緊盯司馬慎轉生這件事交付給祂們二人?
眼下這般便是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