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伴讀,可有兩名隨侍內監。
牧葉站在原地,不敢去看一步步走下來的沈瀾,也不能沒了規矩做些別的事情。
真要是因著他自己在這個時候控制不住情緒出了岔子,那他的所有計劃,他所做的一切準備,就都成用竹籃打的水了。
「牧葉是麼......這個給你。」
牧葉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一支毛筆,視線緊緊地盯著那隻白嫩的手,眼圈一紅,只能低著頭強行掩飾。
十幾個呼吸間,牧葉抬頭,模糊的眼看不清那人的眼睛,卻能感覺到他心情的複雜,他顧不上驚訝,連忙雙手接過那支毛筆,低頭道:「謝公子。」
沈瀾嗯了一聲,就不理會牧葉了,轉身尋在另一個內侍。
牧葉低著頭,一雙手將那隻毛筆掐的死緊,指節發白。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章 怪異
夜,深夜,牧葉躺在新搬進的屋室,耳邊聽著五道綿長的呼吸,心底不住翻滾的心緒經了這麼一整天,總算是平靜了些許。
今日勞累了一天,先是參與甄選,見了沈瀾,心情波動太大,後又是應對宮中諸人,接著搬家,真可謂是心力交瘁。
但縱使再勞累,牧葉還是睡不著,閉著眼睛將事情一件件回想,想想自己哪處行事應對不妥,明日要作哪些補救。
一件件一樁樁,沒有一處遺漏。
這就是他在這宮中養成的習慣。
他緊了緊手,忽然發覺有些什麼不對勁。
深吸一口氣,牧葉開始將今天所有的事情從頭到尾梳理一次。
先是晨起整理,安慶態度、動作、神情,都沒有什麼不對勁,正常!
再是隨著那位張內侍出了清涼殿,前往鍾棠宮,張內侍的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妥,就是對一個初次見面又有點價值的人的態度,而他的應對也沒什麼,正常。
接著,路上碰到了那個梁工,他自問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那梁工也沒有察覺到什麼,這也是正常的。
再來,他入了鍾棠宮的那處小偏室,應對間也沒有什麼紕漏,也還是正常的。
再接著,就是見到沈瀾了。也不知是不是他見到沈瀾和那齊暄的時候心緒波動太大,被人瞧出了破綻來,他總覺得,沈瀾對他的態度,根本就不像是對一個陌生人的態度。
雖然今日,他們只有那麼一句話的交集,但就是那麼一句話,沈瀾的語氣太過於奇怪。
有些許疑惑,又似是根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那篤定和隨意,很有些古怪。旁人或許看不出來,牧葉卻是瞧得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