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微微一轉,紙條便被牧葉收進了袖子裡。
來福公公見牧葉收了紙條,心中略微一定,手收回來,繼續端起茶盞。
「你只稍稍一提便可,別的也不用多說。不成,也沒有什麼。」
終究也是不願意因著這件事毀了自己的弟子,來福公公還是出言提醒。
牧葉慎重地點頭:「師父,我知道的。」
他只是一個貼身內侍,如何有把握能作得了主子的主?
來福公公見牧葉心中有分寸,便也點點頭,他看了看外面,覺得出來時間已經不短,他該回清涼殿去了,而牧葉也要回去做事。
但他剛剛動了動身體,忽而又想到最近聽到的消息,餘光稍稍一瞥附近,便壓低了聲音問:「對了,那衛東近來可有來尋你?」
牧葉眉頭一皺,搖頭道:「這倒沒有。自他到了建德殿後我們便很少碰面了。公子身邊只有我和周期二人,事情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來福公公點頭:「嗯,你近來只要在沈公子旁邊待著就好,閒事就不要管太多了。」
牧葉點頭:「師父,我知道了。我只與周期盡心伺候公子就是。」
「你心中有數就好。行了,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莫要讓周期多等才是。」
牧葉送來福公公出了亭子,看著他走遠了才回到亭中收拾東西。
他這般提醒,該是聽到些什麼了吧。
心中慢慢盤算著時間,牧葉心中也有底。
想來,那陸妃的好日子該到頭了吧,而那簪晴,也該消失了吧。
他唇角勾起,眼底卻是一片快意的淡漠。
牧葉收拾了東西,轉身就要回去,卻在半途碰上了不速之客。
他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眼底卻有些急躁的衛東,稍稍一躬,行了一個平輩禮,問:「衛公公,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衛東見了他,臉上浮現笑意,略帶著親近:「原來是牧葉啊,這些日子有些忙,便沒有回去拜見公子和你。公子可好?」
牧葉嘴角含笑:「勞你惦記了,公子身體向來康泰,日子也還平順。哎,對了,這會兒你不在建德殿,這要是去哪兒啊?」
「今日得了空,便想著過來看看,也好閒話一二。」
牧葉嘴角笑容弧度不變,只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茶托:「這可不巧,我剛剛才與師父說了回話,這會兒出來時間也有些長了,便想著回了,不能在這和你細談了。」
衛東順著牧葉的視線看了看他手上,便知真不是託詞,又想著沈瀾這些年來的沉寂平淡,眼角稍稍透出些異樣,但很快又收了回去,點頭道:「既如此,你就先回吧,我且再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