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這樣的認知,那人直接就跪了下來,不敢多言,便連呼吸,也都特意用了秘法,仿若不聞。
將裡頭的密折都看完了,他才抬頭看著下方。
「那逆子也給朕下了藥?」
那人吞了吞口水,還是回道:「啟稟聖上,那藥已經被替換下來了。」
徽帝輕輕嗯了一聲,不帶丁點情緒。
「那其他的人呢?」
那人沉吟了一二:「聖上,大殿下和二殿下......」
徽帝眯眯眼睛,不說話。
許久之後,那人才聽得上首傳來的聲音:「繼續看著那三個逆子。」
逆子......
那人不敢多言,恭敬領命,等了一會兒,見徽帝沒有說話,他才要慢慢退出去,卻又聽得徽帝的聲音:「在四五六七皇兒身邊的人太少了,再添些。」
那人心中一驚,在地上叩了一個響頭:「是。」
此後,上頭再無動靜,那人心中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悄悄地退了出去。
出了內室,卻正好撞上冷觀的視線,他沒有停頓,仿若無人一般直接離開。
冷觀終於等到了人出來,他隨手放下手裡拿著的彩瓷茶盞,站起身來,親手取過案上放著的一本摺子,略微側頭,視線下瞥:「走吧。」
周期一直守在外室,無論是那人方才悄然進去還是冷觀如今領著人進去,他依舊躬身守在那裡,視線低垂,鎖在地上三步遠的地方,對一切視若無睹,聽若未聞。
可他心裡清楚,這一次,是有大事發生了。
他將所有事藏在心底,不去問,不去說,就只是等著一切都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冷觀才進去沒多久,裡頭便傳來了茶盞落地瓷杯破碎的聲音,還有徽帝森冷的聲音:「......不小心?......不知道怎麼回事?朕看他的腦子已經不在他的頭上了。冷觀,你去傳朕旨意,鄭秋常疏忽職務,延誤家國大事,罪無可恕,令封滔將軍領兵封府,籍沒家財,打入天牢。」
籍沒家財,打入天牢......
周期沉默,忽然想起幼年時候看過的熱鬧。
一箱又一箱堆積著的大木箱子,一個個錦衣華裳貌美如花卻哭得撕心裂肺不知所措的姑娘家,一個個茫然無助絕望透頂的老爺公子......
當年懵懵懂懂的幼童,也曾被嚇了一跳,終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