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烏龜精兒子發出的聲音?
礁石被徹底推開, 烏龜精的殼子太過龐大, 只能把四肢和頭縮回殼子裡鑽進去。
烏龜精進到礁石屋裡,四肢和頭從殼裡伸出來, 他對著江閒和謝九霄道:「這洞口有些小,還請二位勿要嫌棄。」
「無妨。」江閒低下身子,從洞口俯身進去。
「小道長小心。」
謝九霄伸出手抵住江閒的頭。
他的頭不輕不重地撞在謝九霄手心上。
謝九霄的手背觸碰到冰冷的礁石壁, 恰好擋住了他即將撞上礁石壁的額頭。
謝九霄沒有把手收回, 而是一直抵在岩壁上, 緊緊貼著冰涼的礁石壁,防止他再撞上。
江閒整個身子都進了礁石屋,他讓開一個身位,像剛才謝九霄為他擋一樣,把手放在了礁石壁上。
謝九霄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也俯身進到礁石屋裡。
柔軟的髮絲拂過江閒的手心。
謝九霄的髮絲柔和, 似乎是因為小雞仔屬火的原因, 連髮絲都帶著一絲暖意, 而那礁石壁冰涼,又暖又涼的感覺刺撓得他的手心痒痒的。
謝九霄進到礁石屋裡, 站在江閒身側,江閒也把手收了回來。
江閒打量著這礁石屋裡的陳設。
他這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家徒四壁。
礁石屋很大, 可牆角處也就幾隻吃完的蛤蜊殼, 屋中有一張礁石床榻,上面鋪著一條一條的海草。
而那礁石床榻上, 是一隻碩大的龜殼,只見龜殼,不見四肢和頭,方才在礁石屋外聽到痛苦的呻吟聲正是從龜殼中傳來的。
此時龜殼裡還在傳出痛苦的聲音,像是疼痛難耐。
龜殼被鐵鏈鎖在了床上,鐵鏈一圈一圈地把龜殼和礁石床榻纏繞了好幾圈,纏得緊緊的,鐵鏈的兩端被壓在礁石床榻下,讓被束縛著的龜殼動彈不得。
江閒能看到龜殼上大片大片的紫斑,幾乎要把整個龜殼給覆蓋了。
有的地方已經開始腐爛流出血水。
烏龜精心疼地看向礁石床榻上的龜殼,嘆了口氣:「這就是我兒子,阿海。」
江閒:「他這是?」
烏龜精上去戳了戳那龜殼沒有腐爛的地方,又像是怕什麼一樣,戳完就跳到了一邊,離得遠遠的。
龜殼被烏龜精戳得有了一絲反應。
鐵鏈傳來聲響,龜殼裡發出了詭異的叫聲,漆黑的空隙中,一隻頭伸了出來。
龜殼裡伸出來頭沒有像外面的龜殼一樣紫斑那麼多,可江閒還是能看見那隻頭臉上星星點點的紫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