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謝九霄了。
江閒走到謝九霄面前,他半蹲下身子,伸出雙手將謝九霄抱在懷中,動作很是輕柔。
他用手撫摸著謝九霄的後背,謝九霄不由自主地將頭埋在江閒的頸窩。
「九霄,你不要傷心,你傷心我也會難過。」
謝九霄一聽江閒會難過,立馬止住了眼淚。
江閒聽謝九霄的哭聲停了,將謝九霄鬆開,正面對著謝九霄。
他說:「我都知道了。」
謝九霄不敢面對江閒認真的神色,側過頭,自嘲一笑:「我殺了人,手上沾滿了鮮血,我與那些怪物沒兩樣,我也是個不死不滅的怪物……」
他聲音沙啞:「我不是小道長記憶里的謝九霄了。」
沉默半晌。
江閒聽到謝九霄自暴自棄的話很不滿,他嘆了口氣:「你怎會說出這種話?」
謝九霄垂下眼,神情落寞:「小道長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江閒看到謝九霄這副模樣心疼得很,他無奈地說:「我說的不是那事,你殺的人都是該死之人,至於不死不滅……你是謝九霄啊,你永遠都是謝九霄,我永遠都不會怪罪於你,又怎會把你與那些怪物相提並論?我說的是你為我做的事,無論是你還未學會涅槃之前的護心鱗,還是你學會涅槃之後的玄霜雪山……」
「這一切都在昭示著,謝九霄你愛我,在這八百年裡做了許多我不知道的事。」
「這就是你瞞著我的八百年。」
謝九霄的嘴唇上下開合:「小道長……」
江閒與謝九霄平視,叫出了謝九霄的全名,認真地問:「謝九霄,你是不是喜歡我?」
謝九霄張了張嘴,似是想回答,可又死死咬住下唇。
他拭去眼角的淚水,嘴角勾出一個勉強的笑,目光里儘是柔和:「這事可以以後再商討嗎?我以後再告訴小道長,好不好?」
江閒站起身,也順帶拉起了地上的謝九霄。
他內心已經知道謝九霄的答案了,謝九霄也知道答案,他能否得到謝九霄的回答並不重要,謝九霄不願現在回答,他也不急於從謝九霄口中聽到那個答案。
謝九霄遲早有一日會告訴他。
謝九霄從來都不會食言。
在離開密室,謝九霄聽到了江閒淡淡的一聲道謝。
「謝謝你。」
「小道長從來都不必對我說謝字。」
……
在知道謝九霄的秘密後,兩人之間相處也沒有那道淺淺的隔閡了,彼此之間更加信任。
這一日,江閒拿出了先前在人魚國找到的鑰匙,放於桌上。
「先前我在地獄十九層問過鳳凰,她說她也看不出鑰匙有何端倪,讓我們去找白澤。」他看向謝九霄,「所以我們現在需要找到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