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看清那上面刻的仙號後,人一驚,心臟抽了一下。
江閒一臉的不可置信,捏緊了手裡的玄清花錢,用極其複雜的眼神看向謝九霄:「你……是如何得知這個仙君的?」
謝九霄的這枚玄清花錢上面,赫然刻的是他的仙號——鶴清仙君。
他想過謝九霄信奉的神是玉財仙君,是桃花仙君,是青武仙君,是太陰仙君……
可他偏偏沒想到是自己。
是他,鶴清仙君。
「怎麼得知的嗎?」
謝九霄聲音很輕。
「鶴清仙君曾在我年少之時,救過我。」他一點一點,又在手中的玄清花錢上刻下已經銘記於心的鶴清仙君四個字,「那時的我……無依無靠,已經喪失了活下去的念頭,險些殞命,是鶴清仙君救了我,如話本中所描寫的天神降臨。」
「我想,無數話本中所描寫的仙君降世也比不過鶴清仙君無意給我的驚鴻。」
「自此,我信奉的神只有一人,鶴清仙君。」
「我何時——」江閒話音一轉,「你曾見過仙君?你口中的鶴清仙君是怎麼救了你的?」
江閒腦海里不斷搜尋著他從誕生,到成為仙君,再到替帝君執行任務的所有記憶,卻怎麼也搜尋不到一個叫謝九霄的人。
他救過的人倒是不少……難道他從前真救過謝九霄?
謝九霄輕笑,那一聲笑淡淡的。
他停下了手中的刻刀,繼續開口說:「那是一個大雨瓢潑的夜晚,我奄奄一息,倒在泥地里。滿身的泥濘雨水,我在苟延殘喘,身上的溫度比打在臉上的雨水還冷。我那時候在想,要不死了算了,反正世上無人在意我,無人希望我活下去……在意識消散之前,有一道光落下……」
「那道光是鶴清仙君,他身著白衣,宛如神祇,他不嫌我的骯髒,不嫌我的身份。」
「他救了我。」
謝九霄的話說得繪聲繪色,真摯誠懇,好似肺腑之言,見不得半分虛假之意。
江閒絞盡腦汁地在想他什麼時候在大雨夜救過一個少年了。
還是如此忠誠的信徒,真是令人意外……
他救過嗎?
腦海里兀然閃過一個畫面。
肩上披著白色外袍的少年,坐在他仙觀里的稻草堆上,而他坐在仙觀的門框上。天很冷,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顯而易見,他的外袍給了那個稻草堆上的少年,他抬頭看著仙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滴,仙觀裡面點著一支蠟燭,微弱的光亮布滿整個仙觀,光很小,卻很溫暖,驅散了他身上的寒意。
那個少年在說:「我叫謝九霄,可以叫我九霄……」
腦海里的畫面如霧氣消散,江閒想繼續往下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可這突如其來的記憶在告訴他,他好像救過一個少年……
「那師兄寫的是哪位仙君?」謝九霄笑嘻嘻地看向江閒放在一旁風乾的玄清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