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江閒身上,自然不會理會白澤,白澤在他眼裡不過是他動動手指就能扼殺的渺小生物,他自不會與白澤一般計較。
常善抬起手,摸上江閒被封靈釘刺穿的傷口。
封靈釘冰冷,江閒的手更冷,似有寒冰覆蓋。
常善微皺著眉,放緩語氣,像是關切一般問:「仙君哥哥的手疼嗎?」
「你問我?」江閒嗤笑,嘲諷意味十足,「不都是你幹的好事嗎?一直試圖把我和謝九霄分開,妄想操縱我人生走向,把我引誘到此處,為我釘上封靈釘,想將我變得不人不鬼的傀儡的人,不就是你嗎?」
「謝九霄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常善皺著眉,「他們龍族太煩了,淨想著怎麼殺我,上次那些龍族的老傢伙還傷到了我的本相,我也是生命,很疼的好不好。」
他像是在說著一件尋常的事。
江閒毫不留情地諷刺他:「你還委屈上了?在三界四處殘害生靈的難道不是你?」
「仙君哥哥這話說錯了,我從未殘害過生靈。」常善掰著手指頭在那邊算,把自己撇了個乾淨,「那些凡人都是阿常國人殺的,我是阿常樹,阿常國人殺的人關我什麼事?我平常也就吸收一切被圈養的魔族生命,還有一些帝君仙君的神魂碎片什麼的……」
帝君?
江閒驟然瞪大眼:「帝君?」
「嗯?仙君哥哥不知道嗎?」常善歪頭看向江閒。
「哦,差點忘了。」
常善伸出食指,擦去江閒手腕上流淌下來的滾燙鮮血,放在唇邊,舌頭將鮮血一舔而盡。
品嘗到江閒的鮮血,他發出喟嘆的聲音,仿佛在品味什麼珍稀佳肴。
「你幹什麼!」
江閒在常善的手指觸碰到他手腕的時候劇烈掙扎,手腕上的傷口隨著他的動作裂開,反倒是成全了常善,鮮血越流越多。
常善臉上浮著病態的紅暈,他用指腹擦去嘴角的鮮血,激動得心臟都在猛烈跳動,幾近要突破了胸腔之上那層薄薄的肌膚,跳出來了。
他呵呵笑著,湊到江閒的耳邊,宛如惡鬼低語:「你是我和巫闕選的下一任帝君啊,江閒。」
「現任帝君已死,前面七任帝君的死全都是我所為,我不否認,他們全都成為了我本相的養料,有了他們,才讓我能如此快就化出人形。」
「每一任帝君都是我與巫闕精挑細選出來的帝君,現任帝君是,上一任帝君也是……還有,繼你之後的帝君——万俟和璟,也是巫闕和我從萬千凡人之中挑選出來的。」
「不過,江閒你不一樣。」常善道,「你是龍族和鳳凰族那群老傢伙創造出來毀滅我的,三界的救世主,天生與我為敵的人。這一切我都知道,那群老傢伙還以為我不知道呢,真是好笑。」